話,眾人又看向二把手提督大太監趙琮。
趙琮微微一笑,波瀾不驚:
“慌什麼?天就算塌下來,也有個兒高的在前邊頂著呢。”
眾內侍咂摸著他的話,有人高聲宣道:
“司禮監曹公公到——”
眾人聞聽,紛紛訝異:司禮監何時有一位姓曹的公公?竟未曾聽過。
循聲望去,曹吉祥率著一干人等走來。
他換了一身嶄新裝扮:頭戴官帽,身穿織金曳撒,腳踩黑綢官靴。那綵線織就的蟒紋遍佈雲錦緞面,襯得他威風凜凜,高不可攀。
看到是他,青蘿意外不已,拽著綠竹的袖子:
“是他,曹吉祥!”
綠竹先是驚訝,後又慢慢回過味來,唇角現出一抹諷笑:
“歸自沙丘後,因專定策功。國由中府令,帝在望夷宮。他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什麼意思?”青蘿不解。
“這首詩是寫趙高的。”綠竹淡淡答。
曹吉祥走來時,第一眼便掃到了人群中的綠竹,見她面容冷淡,不由得沉下臉來。
氣勢十足的來到廣場中央,站定以後,向右側宦官打了個手勢,那宦官會意,挺直了身軀,高聲道:
“太上皇復位,眾人聽旨——”
聞有旨意,廣場眾人齊齊跪在地上,青蘿支著耳朵細聽:
“上諭:景泰帝及一眾妃嬪遷於西苑,司設監太監曹吉祥,迎駕有功,升任司禮監掌印,協理京營軍務,賜宮外宅邸一座,良田千傾。”
曹吉祥目中盡是得意之色,從前欺負過他的太監皆是忐忑不安。
“原司禮監掌印太監興安,竊弄威權紊亂朝政,撤去官職,立鎖南內之門。”
興安又是一笑,落寞與無奈並存,早有兩名錦衣衛上前,將他拉出人群,往南門而去。
“王誠、舒良、張永、王勤、許源、郝義”
這一個個名字念出,錦衣衛便一個個拖出,青蘿、綠竹發現,從前羞辱過曹吉祥的人都在其中。
“朋奸□□,逢迎景泰易立儲君,一律誅殺。”
被拖出來的人哆哆嗦嗦,一聽到誅殺二字,個個失魂落魄驚恐萬分。
“曹公公,饒命啊。”
那位在北五所欺負過他、在尚寢局門口嘲諷過他的張掌司掙脫錦衣衛,撲到曹吉祥跟前,匍匐在他腳下。
“您大人有大量,饒奴婢一命吧,以後我給您做兒子做孫子!”
曹吉祥居高臨下的冷冷一瞥,一臉嫌惡的抽回自己的腳,對他冷淡至極。
張掌司的一顆心漸漸涼了下來,錦衣衛重新抓住了他,架起他的雙臂向南門拖去。
“曹吉祥,你公報私仇,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他的咒罵聲越來越遠。
被誅宦官盡數拖走之後,廣場內恢復安靜,那宦官繼續宣道:
“餘下各宮宮人仍各司其職,速速安排景泰帝及其妃嬪搬離,儘快騰出各處宮院,迎南宮眾娘娘及諸位皇子公主回宮。欽此——”
“是。”
一眾宦官宮女伏地拜過後,依次站起身來。
那宦官宣完旨意,轉過身來,恭敬地問曹吉祥:
“曹公公,您還有何指示?”
曹吉祥掃視著眾人,目光落在綠竹臉上。
“葉綠竹。”
綠竹出列,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
“元青蘿。”
青蘿只好也跟著出列,侷促不安。
“即日起,你們兩個調離尚寢局,去我的府邸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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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便有兩名錦衣衛湧到她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