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汙點。若是沒有權力在手的聖人,君主會毫無顧忌的大加表彰,可若是功高震主的權臣,君主便會擔心被取而代之了。”
“懂了,萬歲試探少保,恰恰是因為他太完美,沒有小辮子在手。”
“對,少保重社稷輕君王,他心裡裝的不是朱家皇帝,而是天下百姓。所謂無欲則剛,假如他先出口拒絕,那萬歲便會覺得,給他年輕女子都不要,所求必然更多。現在都已經位極人臣了,還這般注重名聲不肯自汙,恐將來會效王莽之舉,成為一個極大的禍患。”
“這麼多彎彎繞,這宮裡面真是哪兒哪兒都是坑,哪兒哪兒都是坎兒,處處都得小心謹慎。”青蘿感嘆,又忍不住埋怨綠竹:“可你也太莽了些,萬一惹惱了萬歲,豈不是牽連了你?”
“少保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沒有他,我早就成了路邊白骨,何來今日?莫說是拒絕萬歲,就是為少保豁出性命,也是該的。”
綠竹說著,停下腳步回首望去,輕聲道:
“只盼萬歲以後能對少保少些猜忌。”
此時她們已走至宮後苑的角門,她回頭看時,恰逢于謙和石亨出了清望閣。
正好於謙也瞧見了她,向她微微一笑,鄭重的拱了拱手,以表謝意。
綠竹嫣然一笑,回了一禮。
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兩人遙遙相對,默契盡在不言中。
司設監的另一位內侍趕緊開啟了傘,撐在於謙頭頂,該給石亨撐傘的曹吉祥卻沒有動作,還在望著綠竹那邊怔怔發呆,神情是掩飾不住的失落。
“愣著幹嘛,快給侯爺撐傘呀。”旁邊的內侍提醒。
“是。”
曹吉祥回過神來,連忙撐開了傘。
這動靜引得石亨向他看來,本未將曹吉祥放在心上,卻在看清他臉時,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我怎麼瞧著你眼熟呢?以前在哪裡當差呀?”
曹吉祥恭敬答道:“回侯爺,奴婢從前在司禮監當過差。”
“司禮監?那是個好地方,怎地淪落到司設監來了?”
曹吉祥面露為難,囁嚅著不知如何作答,旁邊的內侍搶著道:
“侯爺不曉得,他是王振餘黨,當年王振身死馬順被誅,他便也貶了。”
聽到是王振餘黨,石亨來了興趣,笑道:
“王振餘黨還能留著命,你小子不簡單呀。”
曹吉祥猶豫了下,答道:“都是太后恩典,念在奴婢伺候過太上皇,特意求情留了奴婢一條狗命。”
“太后——”石亨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是這宮裡的壓艙石呀。替我問太后安。”
曹吉祥點了點頭,石亨這才邁步下階,跟在於謙的後面緩緩離去。
遠處的綠竹目送著于謙遠去,直到不見了身影,才依依不捨的轉回身來,誰知和青蘿剛邁開步子往回走去,一名小宦噠噠追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喊:
“青蘿姑娘,萬歲爺讓奴婢給您傳個話。”
兩人停住腳步,青蘿好奇地問:“什麼話?”
小宦喘了口氣後,清清嗓子,學著朱祁鈺的語氣:
“罰你一個月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