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英望著蕭陽月和他身邊一眾護衛模樣的人,將劍放回背上的劍槽中,朝著蕭陽月拱了拱手,聲音十分溫和:「這位公子不必擔憂,我不是歹人,方才路過此地,偶然見到一群土匪藏匿在林中。此山中有土匪寨,匪患漸生,我擔心土匪傷害過路之人,於是上前檢視,果不其然,見到公子等人被圍困,於是出手相助。」
莊英的話鏗鏘有力,神色也不似虛偽作假,蕭陽月心中仍存疑慮,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莊英望一眼蕭陽月身邊的護衛,和始終被蕭陽月握在手中的劍,道:「公子想必也不是尋常人,看來是我多管閒事了,不過天色漸暗,公子還是儘快改道另行吧。」
正當莊英轉身欲離開時,忽地聽聞蕭陽月喊道:「且慢。」
莊英回頭:「公子還有何事?」
蕭陽月凝視著他,沉聲問:「多謝少俠出手相助,只是不知樹叢中藏著的那人是否是少俠的同伴,若是,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聽聞蕭陽月的話,莊英頓時面露幾分驚訝,片刻後,才緩聲道:「敢問公子是何許人?」
「我姓楊。」蕭陽月沒有答自己的真姓,凝眸道,「還請少俠友人光明正大出來說話。」
莊英沉默片刻,最終還是輕嘆一聲,扭頭朝著樹林中某處喚道:「閆老,躲躲藏藏的確有失禮數,不如像這位公子所說,出來吧。」
樹林中寂靜片刻,一個人影窸窸窣窣從林中走出,來人身材矮小,年齡已過不惑,穿著一身簡陋的粗布衣裳,戴著一頂瓜皮帽,看上去像是有一陣沒有打理過面容頭髮了,頗有些蓬頭垢面,活像風餐露宿的乞討者。
來人吐出口中幾片草葉,罵罵咧咧地嘀咕了幾句。
「公子,鄙人姓莊名英,這位是我的友人閆東來,喚做閆老便可。」莊英耐心解釋道,「他為人孤僻怪異,不喜與陌生人來往,不過是位好人,還請公子莫見怪。」
「什麼孤僻怪異!嘴上沒把門兒的……」
來人面露不滿,瞪一眼莊英,嘴上罵了兩聲,這才慢慢悠悠地抬眼掃一眼蕭陽月。只這一眼,他便陡然怔愣在原地,頓時快步上前,像是見了什麼稀奇東西似的,繞著蕭陽月走了好幾圈。
莊英:「閆老,莫對楊公子無禮。」
「嗬——」閆東來誇張地慨嘆一聲,接連嘖嘖稱奇,張嘴似乎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眼眸一轉,繼而吊兒郎當道,「長得恁漂亮,怪不得飛流寨的土匪們要打劫你。」
莊英蹙眉輕咳一聲,想替真正嘴上沒把門的色鬼痞子道聲歉,蕭陽月卻沒心思理這髒兮兮的老痞子,徑直問道:「飛流寨?」
「是,飛流寨乃玢州百姓都談之色變的土匪寨,在此地興風作浪已有三年了。」莊英答道,「飛流寨幾大當家據說還與一些當地或外地的富商巨賈有所勾結。」
蕭陽月:「既然如此,為何玢州官府沒有將飛流寨剿滅?」
莊英輕嘆一聲:「官府是有一事做一事,官兵們搜了幾次山,殺了幾個土匪就算作數,不會興這麼大動靜去端掉一個土匪寨的。」
「看來莊少俠對玢州很是熟悉。」蕭陽月道,「那麼莊少俠知道飛流寨大本營在何處嗎?」
「具體位置我不知,只知道是在距離此地幾十里的汒山附近。」
蕭陽月沉默一陣,又道:「那麼莊少俠想將此土匪寨剿滅嗎?」
莊英詫異道:「楊公子的意思是……」
蕭陽月沒有回話,而是徑直走到一名正倒在地上抱腿哀嚎的土匪前,提著他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抓起,道:「帶我到你們寨子裡去。」
莊英心中一驚,隱隱察覺蕭陽月的打算,快步走上前,勸阻道:「楊公子,此舉過於冒險。」
蕭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