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讓人知道也已經知道了。」蕭陽月淡淡道,「更何況,我……也不全是為了侯爺,我只是覺得此事不宜太早下定論。」
蕭陽月說這話時,眼眸微垂著,輕描淡寫著,並沒有看他,彷彿這話並不是說給戚逐聽,而是說給自己聽。
聽聞蕭陽月這麼說,戚逐默然片刻,若蕭陽月真心這樣覺得倒也好,就怕他,只是在說服自己。
這時,只聽得殿外有宮人通傳,說皇上到了。
皇上身著一身明黃金線繡龍紋常服,白鈺和幾名隨從跟在皇上身後,見到戚逐後,白鈺先是一愣,隨後便赫然鬆了一口氣。
戚逐和蕭陽月二人向皇上行禮,皇上盯著半跪在地上的兩人,目光多在戚逐身上頓了兩秒,道:「都起來。」
戚逐:「皇上,方才情況緊急,恕臣放肆。」
「朕已著人查過耿沖道遺留下的藥丸,的確與那日害了靜嬪性命的毒蟲一模一樣。」皇上鷹眸俯視著戚逐,「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回皇上,臣絕沒有包藏禍心企圖謀害皇上。」戚逐道,「臣家中發現的那些東西,亦是完全不知來源。家父去世後,臣曾將家中下人都仔細篩選一遍,留下的都是衷心的人,絕不可能被外人收買。思來想去,臣認為只有可能是外人將這些東西帶入家中,那時,臣想起皇上曾賜過幾個太醫為臣療傷,其中就有耿太醫。」
皇上:「接著說。」
「昨日靜嬪娘娘中毒,臣曾到殿中檢視過,那些蛆蟲看似無色無味,但實則有一股極淡的氣味。」戚逐道,「今日與耿太醫擦身而過時,他的藥匣中也有此味道。」
蕭陽月神色微凜,此事他並未聽戚逐說起過,而且,那毒他當時也仔細檢視過,並沒有聞到什麼氣味。
他的五感已經遠遠強於常人,就是習武之人也少有他這麼敏銳的,他沒有察覺到的地方,戚逐竟能察覺到?
皇上:「那你為何殺了那御廚?」
戚逐:「皇上,那名御廚當時不知使了什麼邪門法子,讓臣無法控制手臂動作而出手殺人,如此一來,臣既擔上了擅殺證人的罪名,御廚已死,又無法再與他對峙,更坐實了臣之罪。皇上試想,臣即使真的意圖謀害皇上,又怎麼會如此愚蠢莽撞,以至於敢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呢?豈不自己引火燒身?」
皇上沉默著,負手凝視著戚逐,最後道:「若此事屬實,投毒一事的確有待查證。但那御廚所說的你勾結武林亂黨一事,你可有說法?」
「臣的確會武功,但絕無勾結武林亂黨。」戚逐回答,「若皇上願意一聽,臣知無不言。」
皇上微微點頭,戚逐便將那日同蕭陽月解釋他是如何學會武功的緣由,同皇上又說了一遍。
末了,戚逐又道:「皇上,臣會武功一事,實在也並非本身所願,之所以欺瞞皇上,是因為那時父親的爵位已經沒落,臣也只想安穩度日,不想再以此事讓皇上生疑。但勾結武林亂黨一事,臣實在是冤枉,臣兒時曾被武林賊人擄走囚禁,此等折磨如今還歷歷在目,心中對武林怨恨頗深,怎可能與武林黨派勾結!」
戚逐此番話說得肺腑,怎麼也看不出作假的痕跡。
蕭陽月遲疑片刻,上前道:「皇上,侯爺是否勾結武林黨派,連同五年前侯府嫡子失蹤一事,浮萍閣定會查清,在此之前,請皇上三思。」
半晌,皇上的聲音迴響在殿中:「朕給你五日。」
戚逐抬頭。
皇上:「朕暫且復你大理寺官職,五日之內,查清投毒一事,若事能成,朕自然會還你清白,復你侯爵之位;若五日內事不能成,按聖旨處置。」
戚逐心中一沉,皇上即使是沒有當即下令處死他,但也沒有收回成令,留給他的寬限只有五日,五日之後,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