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老臣眼裡,蕭陽月不過就是佞幸一流,與佞幸一流之人混在一起,自然是自貶身價。
不過,如今原本權勢沒落的賢坤侯因刺殺一案隱隱有了復起之勢,現如今朝廷武將集團獨大,文官集團暫且只能明哲保身,少一門路不如多一門路,因此明面上還是對戚逐恭敬有加。
戚逐回府後,府上的人也已經接著信兒了,幾個管家是喜憂參半,如今侯爺升遷再次受聖上重用是好事,可這才回來幾個月又要外出奔波,身體上可怎受得住。
戚逐命人收拾外出隨身的行禮,大丫鬟喜荷幫著戚逐往箱籠裡疊放衣服,戚逐卻偶然見喜荷眼眶紅紅的,雖補過妝卻也看得出來,便問道:「你怎麼了?可是哭了?」
喜荷聞言,眼睛又紅了,噎著聲音委屈道:「侯爺,三少爺昨天和林管家說想……想把奴婢要過去做他的丫頭!奴婢不想伺候三少爺,只想伺候侯爺!侯爺馬上就又要出遠門了,奴婢怕三少爺……」
喜荷要不提,戚逐都快忘了,這府裡還養著幾個老侯爺姨娘生的他的庶弟庶妹呢。這一年戚逐大多不在家,府上的事照管不到,雖有管家在,但管家到底是下人,說不了什麼話,這些人也漸漸有些嬌縱了。
喜荷從小在戚逐身邊伺候,戚逐對身邊的丫鬟都很和善,這麼多年從未虧待打罵過她們。對戚逐,喜荷心裡只有感激,如今庶少爺看上她皮相想把她要過去,喜荷只是個丫鬟,沒法左右主子的意思,但她心裡怎麼也不願意。
喜荷一抹眼淚,道:「侯爺,求求您不要答應三少爺。」
「你且寬心,你伺候我多年,我自是會照顧周全的。」戚逐安慰道,「我身邊的人,豈是任人拿捏的。」
喜荷給戚逐磕了個頭,不住地千恩萬謝。
戚逐:「說來你今年也十七了吧?是我疏忽了,今後我留意幫你相看相看好人家,不會委屈你。」
喜荷聞言,面色微紅,再次給戚逐磕頭,哽咽道:「侯爺大恩,喜荷無以為報。如今喜荷只想好好伺候侯爺,等侯爺大婚,再盡心伺候侯爺和夫人。」
戚逐笑了笑:「起來吧。」
喜荷點點頭,心裡舒了心,面上也帶了笑。
戚逐坐在一旁,喜荷這話倒是提醒了他,如今他婚事未定,多少雙眼睛盯著,倒也是個麻煩。
要說一勞永逸的法子也並非沒有,只是這侯爵身份到底是假借於他人,不是他原本該有的東西,他多少還得顧及著賢坤侯府的顏面。
戚逐微嘆一聲,人在朝廷世家的屋簷下,就不得不身不由己。
五日後,朝廷一眾官員動身前往淮南,路途耗費一月有餘,於十月下旬抵達淮南的貢州。
貢州距離賢王府所在的渠州還有近一百里路,眾人打算在貢州歇息兩晚。貢州官府早早地便派人迎了幾里路出來,一直把人接到官府,朝廷少派這麼多官員下來,眾人是誠惶誠恐地接待。
戚逐身份尊貴,官府為他安排了一處單獨的院落居住,備了一屋子的護衛和下人。用過晚膳後,戚逐讓人提前知會貢州知州大人,說有事求見。
戚逐:「知州大人,鹽政一事主要由朝廷戶部的大人們負責,我來是想詢問詢問淮南的邪教一事。」
貢州知州嘆道:「民智教化難,此類教派屢禁不止,官府取締了,一段時間內是看不到了,可過不了多久又死灰復燃。如今驚動了王爺和朝廷,皇上責怪下來,下官身為知州,甘願受罰。」
「知州不必自責,要取締本就並非易事。」戚逐沉吟道,「大理寺調查此事也需要線索,還請知州大人將關於此邪教的事悉數告訴我。」
知州早早地命人備好了卷宗,當即就讓人把卷宗呈給了戚逐。
當晚,戚逐將卷宗細細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