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禮心中暗喜,但不敢表現出來,怕刺激了沈如意,“小牛說得對。如意,他們早晚都要獨立,如今天氣暖和,他們晚上調皮踢線毯也不會著涼感冒。要到冬天再讓他們自個,就不止是生病了。”
“還有什麼啊?”小貓好奇地問。
顧承禮:“生凍瘡。像吳雙的手那樣。”
小貓打個寒顫,“我不要!”
顧承禮道:“那就跟你娘好好說說,讓她同意你們以後自己睡。”
“顧承禮!”沈如意瞪眼。
小貓又嚇得一哆嗦,“娘……”
“娘不是衝你。”沈如意一看嚇著孩子,連忙安穩。
小貓期期艾艾地問:“那我們能自個睡嗎?”
沈如意下意識看顧承禮。
顧承禮事不關己的說:“貓兒在問你。”
沈如意頓時想捶他。可當著孩子的面打架不好,瞪他一眼,轉向仨孩子,“可以!”
仨孩子高興的“嗷”一聲,從床上蹦躂起來。
沈如意忍不住小聲嘀咕,“白養這麼大。”
“過了。”顧承禮的身體微微斜向沈如意,“自己睡就是白養,過幾年朋友多了,週六晚上都不回來是什麼?白眼狼。再過些年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你是不是還得嫌他們娶了媳婦忘了娘?”
沈如意不禁打量他一番。
顧承禮摸摸臉,“怎麼了?”
“我就說五個字,你就這麼多話等著我。你平時不這樣啊。”沈如意不由地警惕,“你又想幹什麼?”
顧承禮乾咳一聲,“沒什麼,就是,就是想提醒你,能一直陪著你的人是我。”
“所以我要檢討?”沈如意下意識問。
顧承禮忙說:“不用!”
沈如意不禁瞥他一眼。
顧承禮沒聽她親口答應總有些不放心,“那邊小半年沒人住了,趁著這會兒還能看見,我們一塊收拾收拾?”
沈如意從來不是個食素的主兒,她前世這個年紀空窗期最多不過仨月,半年是極限,更別說一年。所以就算顧承禮不催,沈如意也會找個機會搬過去。
可他不但催,還攛掇幾個孩子,沈如意很不高興,當晚就沒給他好臉,倆人一人一個線毯,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顧承禮不急,人都在他床上了,水乳交融還會遠嗎。
顧承禮一副慢郎中的模樣,反而把沈如意磨沒了稜角。
五月六日,週末,傍晚,洗乾淨的衣服鞋以及枕巾收屋裡,開始鋪床的時候,顧承禮隨口一句,天越來越熱,一條線毯就夠了。沈如意也沒多想,就把洗乾淨的那一條放櫃子裡。
晚上睡覺,一條線毯蓋住兩個腹部,無形中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沈如意下意識想抱怨,你離我遠點。一看到線毯,又把話咽回去。
顧承禮發現她欲言又止,故意問:“冷?我再拿一條。”
“不冷。”已立夏,又沒陰天下雨降溫,裹上一條線毯半夜裡能熱醒,蓋一點點剛剛好。
顧承禮立即拉滅電燈,不給她反悔的機會。
翌日清晨,沈如意睜開眼看到一張放大的面容嚇一跳,後移一點,看清楚人鬆了口氣,朝顧承禮胳膊上一巴掌。
顧承禮坐起來,“天亮了?”揉揉眼睛就穿衣下床。
沈如意想說的話卡在喉嚨眼裡,出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還不能衝他發火,否則她跟無理取鬧的瘋婆子有什麼兩樣啊。
別提多憋屈。
好在小柱兒大了,去醫院都不用她抱。跟著兩個哥哥到學校,哥哥去上學,他邁開小腿朝醫院跑。
看著孩子歡快的模樣,比去年開朗多了,沈如意心裡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