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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閹人都很認真。
以前宣室殿內外人多的劉徹都叫不上名。沒過幾日,劉徹發現宣室殿內外人少了一半。劉徹奇怪,問春望那些人是不是病了。
時冷時熱的季節,劉徹擔心宮裡出現疫情。
春望無語又想笑:“殿下近日令識字的宦官去藏書閣抄書。殿下還許諾剩的筆墨紙硯歸他們,以至於一個個高興的晚上都不睡。”
劉徹無語:“有買筆墨紙硯的錢不如直接買了。”
春望:“奴婢起初也是這樣認為的。昨日才知道那些筆墨紙硯其實是公孫公子和昭平君請人抄書剩的。那些東西都是尋常之物,殿下用不著,公孫公子和昭平君也看不上,放著佔地方,殿下才想到這麼一個主意。”
“他可真會過日子。”劉徹服了,真服了。
春望笑著點頭:“奴婢問抄書的那些人知不知道東西是別人剩的。他們說知道。要是買jsg新的不如去書齋直接買書了。”
劉徹:“據兒叫他們抄多少?”
“說是一人一本,多是四書五經。”
劉徹很是奇怪:“抄那麼多四書五經做什麼?”
“聽韓子仁的意思,倘若有十人要看論語,可書院只有五本,那其他人豈不是白來了?書樓那邊陛下也看過,單單一樓就有八十個木墩,二十張方几。樓上和樓下一樣,可同時容納近兩百人。要是有人不嫌累靠牆看書,那人就更多了。何況還可以外帶。”
劉徹頷首:“倒是朕忽略了。”
“此事由太子經手,陛下一時疏忽在所難免。”
劉徹:“據兒心細。”
“也是陛下教得好。”春望不禁羨慕。
劉徹以為他看錯了,“你這是什麼表情?”
“奴婢羨慕陛下有個這麼乖巧的兒子啊。”
“你就不羨慕孤有個這麼疼孤的父皇啊?”
主僕二人嚇一跳,扭頭看去,太子從他們身後過來。劉徹不禁問:“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未央宮有一座藏書樓,真是藏書樓,平日裡很少有人過去。太子朝藏書樓方向看去:“從那兒啊。父皇,有人沒有人告訴你——”
“沒人告訴朕什麼,也不需要你告訴朕。”劉徹打斷兒子的話,“剛才說什麼?朕沒聽清楚。”
太子:“春望,你方才那話說得好像你父親比我父皇好一樣。”
春望好笑:“殿下,奴婢羨慕陛下不等於不羨慕您啊。”
“這話孤愛聽。”太子拉著老父親的手臂。
劉徹撥開他的手:“有事說事。這麼大人了,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太子乖乖站好:“父皇,等到下次休沐書樓所需要的書應該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還差多少?”劉徹直接問。
太子恭維道:“就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父皇。”
劉徹瞪他。
太子不再廢話:“孩兒聽說有些書就是宮裡的藏書樓都沒有,或者說只是殘卷?”
劉徹頷首:“據說當年秦始皇焚書的時候很多人擔心他什麼書都燒了,藏起來一部分。”
“在世家大族手裡?”
劉徹好像懂了:“春望,這幾日有沒有廷議?”
春望:“明日就有。”
張湯主父偃
翌日廷議, 劉徹當廷稱讚公卿士大夫家在太學讀書的子侄懂事——主動捐書。以至於太子主持修建的書樓不日就可對外開放。
有那機靈的官吏問:“敢問陛下何時開放?”
劉徹轉向兒子:“太子說還差幾個書架的書。恐怕還得再過幾日。”
朝中不缺擅長揣度聖意的奸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