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油餅啊。怎麼了?”錢娘子問。
杜三鈕說:“和盆面,寅時去喊我,我來教你做些久放的麵食。”
“那麼早?”錢娘子一驚,繼而想到三鈕平時都是睡到天大亮才起來,又很感動。等她回去,錢娘子就說給幾位主子聽。
衛若懷的母親不禁感慨,“真是個好姑娘。”
好姑娘杜三鈕聽到錢娘子拍她家門,一邊念刀著自個給自己找罪受,一邊眯著眼穿衣、洗漱。到衛家才發現院裡燈火通明,主子下人全起來了。
衛若愉看到三鈕先打個哈欠,才晃悠著胖乎乎的身子過來,努力睜大眼,“三鈕姐,我幫你。”
“瞧你困得。”杜三鈕也忍不住打個哈欠,拍拍臉讓自己清醒點,“有錢娘子她們幫忙,去找你母親吧,她待會兒就回京城了。”
小孩一聽這話,終歸捨不得母親,難得聽話的同三鈕揮揮手。
杜三鈕要做的是撒子,即發麵盤成條,遠看就像一條細長的蛇盤在盆裡,然後杜三鈕拉起手指粗的麵條,拉成平時吃的麵條那麼細,扭成類似麻花狀,放到油鍋裡炸,炸至金黃撈出來,放到密封性好的袋子裡,半年也沒事。
剛出鍋的撒子香、酥、脆,錢娘子和麵的時候三鈕叫她放些芝麻進去。衛家幾位主子吃到撒子,直說:“錢娘子,別做蔥油餅了。”
杜三鈕教衛家的丫鬟一會兒,小丫鬟就接替她的事。於是杜三鈕和麵,用死麵做些烙饃。其實她想做水烙饃,但是水烙饃要在篦子上蒸,而且薄的透亮不頂餓,便覺得做比水烙饃厚兩層的烙幹饃。
烙幹饃並不是乾的,之所以這麼叫,是做的時候不放油鹽,在鍋裡幹烙。而且做烙饃最好用鏊子,然而衛家沒有,三鈕家也沒想起來置辦,便用炒菜的小鍋做。
在錢娘子等人做撒子時,三鈕同衛家的小丫鬟用小鍋做三十張烙饃,等她做好,撒子也全部炸好。杜三鈕強忍著睏意,做個油燜茄子,對錢娘子說:“茄子放到烙饃上面,卷著吃即可。路上不想吃驛站的飯,自個隨便炒個南瓜絲,卷著吃也成。”
錢娘子見她的腦袋一晃一晃,“我知道了,三鈕姑娘,趕緊回家睡一會吧。”
杜三鈕嗯一聲,去院裡同正在吃飯的衛家人打聲招呼。一向在孩子面前裝矜貴的衛炳文停下筷子道:“三鈕,謝謝你。”
“衛大人客氣啦,我沒做什麼,撒子和烙饃是你家人做的。”杜三鈕見很是鄭重,頗為不好意思,畢竟無論是撒子還是烙饃,都不是她原創,她只不過借花獻佛而已。
此時天已亮,衛家一眾見小姑娘的臉色微微泛紅,很是詫異杜家村潑辣出名的杜三鈕臉皮這麼薄,“快回去吧,我瞧你都快站不住了。”衛若懷的母親開口。
杜三鈕到家就去睡覺,一覺睡到接近晌午。畢竟她這具身體只有十歲,起得早又幹一會兒活,撐不住太正常了。
衛炳文一行的離開,並沒在杜家村引起多大轟動,按照村裡人算的,他們十七就該回去了,因一場大雨拖到十九。
按照衛炳文來時速度,最後兩天他和衛炳武得快馬加鞭先行一步,才能趕在九月初一前抵達京城。有撒子和能放兩天的烙饃,衛炳文哥倆到京城穿上朝服,按之前那般束腰,卻發現腰帶有些緊,“我又胖了?”見到衛炳武就問。
衛二爺算是半個武將,在老家時,每天早上都會和護院切磋兩招,衛炳文是純純的文臣,飯後就往椅子上一癱,拿著書消磨時間,“你胖不是很正常?大嫂給我們兩包撒子,你一包吃完,我還剩一半呢。”上下打量他一番,“挺好,都吃到身上,也沒浪費。”
“滾蛋!”衛炳文哭笑不得,卻忍不住鬆鬆腰帶。
與此同時,百里外的驛站裡,估摸著下午就能到家的衛家兩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