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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一位好母親,三鈕很幸福同時也很惜福,只是二丫那理所當然的做派,三鈕不喜,“那我待會兒做好蠶豆不給她吃。”
“怎麼做?”段守義的動作比杜發財快,擠到鍋門前,“我燒火,爹,你坐板凳上歇歇。”
三鈕知道他想偷師也不戳破,接過丁春花洗乾淨的蠶豆,用細紗布吸乾上面的水漬,攤開放在通風口,往炒菜鍋裡倒半鍋菜油。
丁春花神情猛變,“三鈕,你,你炸蠶豆?”
“娘,炸蠶豆給爹下酒。”三鈕慢悠悠來一句,丁春花閉上嘴。
沒能給杜發財生個兒子,丁春花總覺得對不起他,即便杜發財從未埋怨過她。在丁春花提到兒子的話題時,杜發財還寬慰她,“咱家三鈕一個頂人家兩個小子。”然而他越是這樣說,丁春花心裡的愧疚越甚。
三鈕也試著勸過她娘,可是丁春花所處的時代,縱然三鈕說得口乾舌燥,也沒卵用。掐準她娘這點心理,丁春花再心疼油也不會阻攔她。
泡過大料水的幹蠶豆滾入熱油鍋,屋裡的四人就聞得到一股濃郁的香味,“這是蠶豆?”段守義站起來,三鈕慌忙把鍋蓋蓋上,“別離這麼近,濺你一臉油。”
段守義反射性捂住臉,又忍不住說:“我記得蠶豆不是這個味。”
“蠶豆泡軟之後,重新換盆清水,往水裡加入鹽、香葉、花椒、□□、八角和桂皮,再泡上一兩天,等蠶豆入味,再用油炸,就是現在這個味了。”三鈕說著一頓,“姐夫,在你家酒樓裡,這麼一碟少說也能賣二十文吧。”
“二十文?”三人震驚。
三鈕道:“我打個比方,以咱們——”
“有人在家嗎?”從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三鈕的話,“誰呀。”
杜發財道:“我去看看。”
“我去吧。”三鈕指著鍋,“娘,盛出來,爹,你嚐嚐,比你那些下酒菜都香。”邊說邊往外走,拉開大門:“你——”
“我——”
兩人異口同聲,三鈕笑了笑,率先道:“你先說。”
“你,你先說。”來人對上三鈕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想到他的目的有些赧然。三鈕立刻就發現了,見少年穿著黑色斗篷,頭髮上落滿雪花,鼻頭通紅,顯然在室外呆很久了,“請問,你找誰?”
“啊?我,我是衛若懷,不對,我不找誰,我是,是隔壁剛搬來的,你家有,有掃帚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三鈕:噫,小結巴。
清炒山藥
衛若懷?三鈕愣了愣,杜家村有這號人?
正當衛若懷以為他會被拒絕時,就見面前的姑娘猛地睜大眼,“你是衛相的孫子吧?”肯定的問,“回來上墳?今年來的好早啊。”感慨一句,就從旁邊拿一把掃帚,“還要別的麼,鐵掀——”
“火鐮——”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三鈕不禁想笑,見他鼻頭上的紅暈飛快爬上臉頰,抿抿嘴,善解人意道:“是不是掃雪,燒水?”
“對對對。”活了十一年, 羊肉湯
杜發財沒懂,三鈕使勁衝廚房的方向呶呶嘴,杜發財猛地反應過來,“瞧我這腦袋,相爺,您們坐,三鈕娘,去跟相爺家的人講一聲,相爺在咱家用飯,咱家的柴火他們隨便燒。”邊說邊往朝廚房走。
三鈕找羊肉,丁春花拔蒜苗,轉眼間堂屋裡只剩下段守義,衛相和他孫子衛若懷,段守義簡直哭笑不得,“衛大人,您喝茶,我爹孃就這樣。”
“你是小三家的大兒子?”人精中的人精對杜發財的熱情接受良好,和孫子坐下就去端茶杯。
段守義笑道:“我是杜家的半子。”話音落下,杜發財一手端著蠶豆花一手拿著兩副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