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為了掩飾剛才的不自在,道,“額娘以前給的,她,她非要我看,我實在不喜便打算扔了,沒想到塞在爺書房裡,是妾身不是。”
胤禛成親之前,太子和三阿哥也各送他幾本,就對她最後那句話有所懷疑,而四阿哥一想到福晉對他情根深種,可能暗示他什麼,故作無知道“畢竟是富察夫人給的,你,你收好。”
尼楚赫一時不太敢盯著四阿哥的臉,索性道,“聽爺的,爺你忙,妾身不打擾了。”轉身回到臥室,讓木槿點燈,把那本春宮圖燒了。
弘昱望著四叔紅彤彤的臉,“四叔病了?我去喊人找御醫。”
胤禛長臂一伸把他抱回來,“沒有的事。想不想弘旭弟弟,四叔帶你進宮玩兒去?”
“好!”弘昱好久沒出府,叔叔和嬸嬸每天陪他讀書、寫字、做遊戲,小孩不但不鬧騰反而很高興。
弘昱這麼小能耐住性子,追根究底,他在天津衛時,大阿哥和康熙一樣把前人所述的“抱孫不抱子”執行的很徹底,在他們觀念中,對兒子就該嚴厲。
雖然對待唯一的嫡子,胤褆做不到冷著臉,也不像四阿哥這般動不動抱著弘昱到處耍。
而大福晉,大阿哥有幾房妾要管,還有個嫡女要養,以致於每天能分給兒子的時間少之又少。她小時候也沒機會天天擠到額娘跟前,兩相對比四阿哥和四福晉更像弘昱的親爹孃,虧的弘昱有良心沒哭著鬧著要換阿瑪和額娘。
弘昱:“四嬸去麼?”
四阿哥怕了他那位厚臉皮福晉,直接道,“四嬸不去,四嬸要管家。”
弘昱晃晃腦袋,在四叔和四嬸之間,小孩選擇四叔拋下四嬸,“我想給弘旭弟弟帶個西紅柿,可不可以?”
胤禛眉頭一動,沒說宮裡有,“你要親手送給弘旭。”
“好噠!”叔侄兩個說定,第二日,胤禛把他送到毓慶宮讓他去跟弘旭玩,自個轉身去了內務府。走進去見太子坐在正位上,“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東風。”太子笑道,“有事找你。”
胤禛隨手拿起一本賬本,“說,我洗耳恭聽。”
“聽說你打算收拾佟家?”太子問。胤禛抬起頭,深深看他一眼,“你又在我身邊安插人?”
太子抓過他手裡的賬簿朝他腦袋上一下,“孤用得著安插?”掃眾人一眼,“孤問你們問題敢不答?”
眾人下意識搖頭,繼而又點頭。
屋裡十來位屬官算得上胤禛的心腹,瞧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別嚇唬我的人。我不是要辦佟家,而是要辦佟家的奴才。”
“差不多,反正佟家都會傷筋動骨。”太子無所謂,“順便把索額圖身邊的人也清理一下。”
胤禛醉了,“順便?說的輕巧,太子母族是我這個光頭阿哥能動的?轉身出門,好走不送!”
“別呀,你可是我弟弟,哥哥遇到事弟弟不幫忙像話麼。”太子拉張椅子坐在他身邊,四阿哥的助理們恨不得鑽地縫裡去,當著他們的面這樣講合適麼?
合適!非常合適!
胤禛不可能親自出面整治佟嬤嬤的親戚,最終出面或者出去下達任務的還是這些屬官,“索額圖又在你面前瞎嘀咕了?”
“沒有。郭羅瑪法病逝時我在承恩公府多呆一會兒便瞧見好幾個臉大的奴才亂蹦躂,指揮別人做事時嗓門比幾個舅舅大,當時孤就煩得慌。
“早幾天胤祺的西紅柿和辣椒開始往宮裡送,宮外留的不多,偏偏郭羅媽媽喜歡吃,舅舅著奴才去買,據說一斤西紅柿要一兩銀子,有時候還買不到,舅舅不知道從哪來得知那是胤祺的鋪子,求孤跟胤祺講一聲,每天給承恩公府裡留一斤,也不要多。”
“胤祺夠黑。”胤禛挑眉,“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