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鬧了一場的大寶寶困了,林寒用溫熱的面巾給他擦擦身體,小孩兒渾身舒坦,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丫鬟把小孩兒抱走,楚修遠就把知了猴放林寒面前的方几上,「這個可以吃?」
林寒不禁看一眼楚修遠。
楚修遠下意識摸摸臉,他臉上有什麼嗎。
「大將軍在民間待十幾年,竟不知這東西可以吃?」林寒當真詫異,「這個沒脫殼的在加了水的桶裡放上一夜,第二天脫掉殼,表皮乾乾淨淨,用水沖洗一遍便可放油鍋裡煎炒。」說著一頓,「我忘了,您家沒鐵鍋。」
楚修遠:「所以可以吃?」
林寒點頭。
楚揚和楚玉相視一眼。
沒容他倆起身,楚修遠開口,「不行!」
林寒嚇一跳。
小哥倆打了個哆嗦。
「幹什麼去?」楚修遠問。
楚揚下意識說:「不,不幹什麼。」
「說話別結巴。」楚修遠面無表情道。
小孩皺了皺眉,就越過他爹向林寒求救。
林寒想笑,「寶寶摳出一個純屬巧合,你們把葡萄架下的地翻過來,也不一定能找到。」
「那一個是怎麼來的?」楚揚不信。
林寒往外努努嘴,「不嫌熱就去前面果樹林看看,哪棵樹上有知了叫,待天黑下來提著燈去那邊樹下找。」
「那東西天黑才會出來。」這點大將軍還是知道的。
楚揚一見他爹爹都這樣說,便打消挖知了猴的念頭,改找知了。
楚沐等兩個堂弟出去才問林寒,「要是沒有呢?」
「那就沒有。我只說可以吃,沒說給他們尋。」林寒笑道,「再說了,這裡都沒,別的地方也不會有。要麼去鄉下,要麼去陛下的芙蓉園。到城外晚上得在村裡留宿,去芙蓉園得找陛下,不論哪樣他倆都不敢。他們不敢,我一個女人也不好出去不是嗎。」
楚沐不禁看向楚修遠。
幾個孩子還小,楚修遠並不希望他們吃從地下爬出來的東西,聞言露出笑臉,「他們不敢鬧我。」
楚沐不禁同情頂著烈日在院裡尋知了的兩小孩。
然而,大將軍和小侯爺都失望了。
晚飯後,倆孩子把閒著沒事幹的奴僕都弄起來,滿院子找知了猴,還真被他們給找出一小碗。
翌日早上,哥仨吃到油煎知了,將軍府也比往日清靜。
楚修遠看著吃得滿嘴油的仨兒子,一時竟不知該數落他們,還是該謝謝他們把知了吃絕種了。
幸好只有一次,否則大將軍不敢保證會不會半夜起來把兒子們的知了猴給放跑。
隨著樹上的知了也壽終正寢,五月十二日到了。
清早起來林寒就命奴僕摘六個香瓜、六個青瓜和兩個大西瓜。
西瓜籽不知放置多少年,林寒擔心種不出來,育苗的時候澆了幾次山泉水,沒成想澆多了,成熟的西瓜都有十來斤重。
林寒擔心嚇著她家的男人們,一直用西瓜秧遮住,如今摘下來也是背著他們放水缸裡,命奴僕把水缸抬到客院,注滿井涼水冰著。
「楚大揚,楚小玉,楚白白,我來啦。」
林寒正盯著漏刻倒計時,乍一聽到這話愣了愣,「誰呀?」
「不準喊我楚大揚!」
「不準叫我楚小玉!」
「我是楚白!」
三個孩子同時從坐墊上爬起來往外跑。
林寒跟上去,到門口看到一四五歲大的孩子正往這邊來,後面還跟著一身玄衣的男子。 男子跟楚修遠高矮差不多,比楚修遠稍微壯一點點,鼻樑高挺,眼睛深邃,臉上寫滿了「我很冷酷,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