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拿著電話簿,翻了半天,終於找到郝局秘書徐慶的電話。
徐慶30多歲,知識分子家庭出身,畢業於吉林大學,擁有研究生學歷,那個年代,本科都是鳳毛麟角,研究生更別提了。
“您好,哪位?”
“徐慶啊,我是田樹海。”
“海哥,有什麼事兒嗎?”
老田聽說,郝局退休之後,徐慶將會調崗去松江省下面的一個地級市當官,他這時候,迫切需要“朝裡有人”,雖然這些年,他在松江市,也積攢了廣泛的人脈,但是,多個朋友多條路,誰會嫌優質的朋友多呢?
“徐慶啊,我有個老弟,叫丁雲峰,因為一些瑣事,得罪了郝局的朋友,去年被迫拋家舍業,跑到濱城躲了好長時間……這剛回來,郝局的侄子就安排人,把他姐姐弄到派出所裡去了,我覺得吧,這事兒做的,有點欺負人。”
能給大領導當秘書的,都是心思活絡,情商極高的人,徐慶聽田樹海講完事情的經過,略一遲疑說:“海哥,我不太瞭解這件事,您等我打聽一下,稍後回您電話。”
“好啊,兄弟,這事兒就拜託你了,本來也是一件小事,我覺得,到此為止吧,沒必要再折騰了。”
徐慶撂了電話,走進郝局的辦公室,裝作無意間,旁敲側擊的提了一句丁雲峰。
郝局忙著辦公,根本就沒反應,以他的級別,心裡裝著的,都是關乎整座城市命運的大事,像孫大棒子這種,曾經關係不錯的貧賤之交,隨著他的地位提升,相互的交情,也越來越薄,在老孫出事之後,郝局能幫著施加壓力,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後續郝德智搞的事情,純屬他自作主張,跟郝局沒有關係。
徐慶早就摸透了老領導的脾氣,心裡估摸出,事情的真相,轉身給田樹海回了電話。
“海哥,郝局不知道這件事,應該是郝德智自作主張,您看,需要我跟郝德智打個招呼嗎?”
“哎呀,那就麻煩你了,徐慶啊,以後別您您的,太見外了,咱們兄弟,沒事多走動。”
“行,海哥,那我先辦事兒,你等我訊息。”
郝局退休之前,有很多工作要收尾,許多人,許多事,都得做出妥善處理,其中,就包括親侄子郝德智。
郝局對於前些天,侄子和熊永強的衝突,心裡很有意見,覺得熊永強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也覺得郝德智沒腦子,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要撤了,他還挑釁新領導,怕不是有啥毛病?
松江市,天黑得很早。
傍晚時分,徐慶忙完所有工作,看著窗外朦朧的夜色,壓低了聲音說:“領導,我有一件私事兒,想跟您彙報一下。”
“啥事?說吧。”
郝局喝了口茶葉,他知道這個秘書,不會無的放矢。
徐慶說:“您的侄子郝德智,現在社會上,對他的負面評價有點多,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第一,私人生活不夠檢點,亂搞男女關係,第二,辦案手段較為粗糙,涉案人員和家屬的意見很大,第三,他打著您的旗號,參股一些娛樂場所,非法獲利,並敗壞社會風氣……”
郝局放下茶杯,很久沒有說話。
徐慶在旁邊,安靜的站著,耐心的等待。
“你跟他聊聊,把話說透,讓他好自為之。”
徐慶點點頭,晚上約郝德智,喝了一頓酒。
次日,田樹海接到徐慶的電話。
“海哥,我昨天和郝德智,深度溝透過了,丁雲峰這件事,他不知道具體細節,都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張。”
徐慶說話,慢條斯理,短短几句,就把前因後果,交代的明明白白。
“郝德智第一次針對丁雲峰,是想顧全郝局的面子,第二次針對丁雲峰,是因為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