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蓋上的。
站起來時頭暈腦脹,緩了幾l秒鐘腳下才穩。
年輕時通宵是家常便飯,如今不服老不行了。
回到房間,路劍波洗漱刮鬍須,洗臉用的是冰水,腦子才慢慢清醒。在沙發上眯了一夜,襯衫皺得不成樣子,重換了一件。
戴袖釦時不禁又走神,那時太年輕,不懂怎麼跟孩子相處,也沒有那麼多耐心。
等自己到了一定歲數,回想起兒子當時的委屈,他又問兒子,當年為什麼先打堂哥?連堂姐都打。
逆子問:幾l歲時的事?
也不知逆子是真忘記,還是不願再提及。
打架當晚,看兒子睡著了還在抽泣,他打電話給大哥,問下午到底怎麼回事,幾l個孩子回家有沒有說什麼。
路劍良道:正要打電話給你,問問司尋怎樣,傷得嚴不嚴重。孩子間玩鬧,有些粵語司尋聽不懂,以為是大家故意捉弄他。孩子嘛,童言無忌。他們回家怕我罰,一個個都嚇哭了,我已經訓過他們,明天我去看看司尋。
幾l個侄子侄女也不過六七歲的年紀,還有個才五歲。
大哥都那麼講了,他還能說什麼?
是自己兒子先動的手,沒打過人家,只能受著。
兒子在北京那邊沒有說粵語的氛圍,之後他專門請了一個粵語老師隨管家去兒子那邊。
好在,蔣月如沒有反對。
管家跟著兒子那麼多年,即便是他支付薪酬,也照樣替兒子把他的行李打包放在大門口。
“路先生?”
人真不禁唸叨,管家在臥室門口敲門喊他,路劍波應著,問:“什麼事?”
管家:“司尋跟許小姐回來了。”
逆子總算回來。
路劍波戴上另一個袖釦,不緊不慢下樓。
到了樓下客廳,他們人也從門外進來。
“路伯伯,早。”許知意先打招呼。路劍波骨子裡的貴氣優雅,很難將他這個人與渣男聯絡起來。
“…早。”現在十點半還多,哪裡還早。
路劍波掃逆子一眼,隨後神色溫和看向逆子旁邊的人,“早飯吃過了嗎?我讓管家準備。”
許知意:“不用麻煩,吃過了。我是專門送蔣總回來,他昨晚氣急攻心,一夜沒睡,我不放心,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蔣司尋:“……”倒也沒那麼嚴重。
路劍波:“……”氣急攻心的應該是他才對,一夜沒睡的也是他。
蔣司尋目不斜視,往樓梯那邊走,踏上一級臺階又轉頭看向許知意,“你到附近轉轉,我收拾行李,時間可能會久一些。”
許知意:“?”
怎麼是收拾行李的走向?
不是帶她回家吃飯?
這個時候不能拆他的臺,“沒關係,我就在樓下等。”
待逆子上樓,路劍波請人入座,“知意,隨便坐。喝意式還是紅茶?”
“紅茶吧,謝謝路伯伯。”許知意在蔡秘書旁邊的那個沙發坐下。
路劍波親自倒了紅茶:“昨晚辛苦你照顧司尋。”
許知意笑笑:“應該的。”
放下茶杯,路劍波面色從容坐回沙發裡,心裡卻想著逆子收拾行李是不是要準備離家,再也不回來住。
許知意則盯著眼前的茶杯看,也是香芋紫。
這個系列的瓷器,無論是咖啡杯碟還是茶壺茶杯,設計都顯得平淡無奇沒亮點。
不該在蔣司尋的審美上。
路劍波不時瞅瞅斜對面的人,真是跟逆子有的一拼,你不說話,她決不先吱聲,寧願盯著一個土氣的杯子研究。
“知意,中午留下來吃飯吧,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