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沈延又用手指繞著他的長髮,不知不覺已經靠近他的髮帶,略微一扯便將髮帶扯了下來。
江聞岸稍稍偏頭,柔軟的頭髮已經鋪散下來。
你做什麼?
先生這樣也好看。他繼續把玩著髮絲,略帶著陰陽怪氣道:可不能讓旁人看去了。
江聞岸還沒反應過來,便聽他問:先生方才在外邊可有遇到什麼人?
江聞岸沒有多想,提起了邢淮,順便三言兩語把上次和這次碰見他發生的事情一併說了。
沈延神色並無變化,似乎還有些滿意,只是唇角微微勾起。
先生乖,離他遠點。以後遇上什麼奇怪的人也要像今日一樣告訴我,不許瞞著。
哦。
江聞岸心下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是哪裡有問題,因而只是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他跟著沈延回到承華殿,正為著明日去參加樑子卿和索亞的成親禮挑選服侍。
沈延準備了許多衣裳供他挑選。
這些衣裳精美絕倫,針腳細密,又都是完全符合江聞岸的尺寸的,不像是趕製出來的,江聞岸摸著有些疑問:這麼多衣裳,全都是這幾日做出來的嗎?
不是。沈延原本還有些扭捏,被他質問的眼神逼迫著才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這些衣裳是他在宮外的時候就開始讓人做的了,就是預備著成親那日讓先生挑選喜歡的。
江聞岸沉默半晌,竟說不出話來。
我早說不告訴先生,先生還偏要好奇。他說著從背後抱住江聞岸,親親他的耳朵,可不許再哭了,否則我便是該死了。
胡說什麼?江聞岸捏了捏他的手,硬生生將那一絲哽咽給憋了回去。
我才沒有哭。
好。沈延抱著人就不打算放手了,黏在他身後跟著挑選衣裳,恰好見到江聞岸拿起了一身紅色的衣裳。
他漫不經心道:這身好,紅色喜慶。
江聞岸拿著看了一會兒,又伸手觸碰下上頭用金絲一針一線繡上去的海棠花紋,最終還是放下,另外選擇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
會不會太素了點兒?
不會,成親的是他們,我們穿得那麼豔麗做什麼?他說著從沈延懷裡退了出來,走到高櫃旁開啟中間的一層。
那是沈延放常服的地方。
我們低調些就好找到了。
他取出一身天青色的常服來,放到沈延跟前比對了一下。
才剛選定衣裳,便聽得有人敲門。
接著數十個宮女進來,手上一應捧著淺托盤,托盤之上放著或是放著小匣子,或是放著精緻的髮髻、頭冠與各色的髮帶。
全都停在了江聞岸面前,宮女們一一開啟木匣子,才發現裡頭全是精美的簪子,有木製的、玉製的,還有金簪子銀簪子,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江聞岸:
早前邢淮才剛想送他簪子,晚間延延便準備了這麼多束髮之物供他挑選。
他懷疑延延知道了什麼。
但他沒有證據,因而也不拆穿,倒認真地仔仔細細挑選起來。
髮髻與頭冠都很精緻,上頭大多鑲珠嵌玉,好看是好看,但未必適合明日佩戴。
至於簪子江聞岸看都沒看,有意避開。
沈延亦步亦趨,見他快速略過簪子最終停在各色的髮帶面前,挑眉道:先生看不上那些簪子麼?
嗯。江聞岸應了一聲,挑出兩條髮帶來。
天青色的和月白色的。
給。
天青色,沈延衣裳的顏色,他留下了。
又把自己明日預備穿的月白色給了沈延。
延延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