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沈延聲音沉悶,帶著幾分慍怒,但身體卻無法動彈,難以掙扎。
江聞岸聽他的才有鬼,耐著性子哄道:外面太冷了,殿下,我抱你進屋。
沈延咬著牙,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下頜,思量著如果現在奮力抬頭咬他有幾分可行。
目光逐漸陰鬱
哎呀江聞岸踉蹌了一下,被他抱著的沈延也跟著晃了兩下,差點被拋下去的感覺讓他的心往上提了幾分又重重沉了下去。
提醒著他這人不是什麼好人。
江聞岸欲哭無淚,雪還未徹底化完,踩著鬆軟,害他差點摔了。
一次就算了,他可不敢奢望沈延對他的信任能超過兩次。
他只能乾巴巴解釋:我真不是故意的,下雪了路滑,你放心啊,我不會讓你摔著的。
沈延神色淡淡看著他沒說話,不知道信不信他的說辭,只是也沒再抗拒了。
朱如看著江聞岸這一頓操作,都看傻了,明晃晃半張著嘴目瞪口呆。
屋內紫金香爐裡焚著暖香,與屋外的溫度簡直是天差地別,他才在外頭待了一會兒已是受不了,更不敢想跪了兩個時辰的沈延是什麼感受了。
進屋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低頭見沈延臉色也不似方才那麼差了,江聞岸暗暗鬆了一口氣,瞥了朱如一眼:門關上。
朱如如夢初醒,關上門後又呆愣愣跟著江聞岸的腳步進屋。
江聞岸小心翼翼將人放在軟塌之上,聽到腳步聲也沒有回頭,直接吩咐:燒點熱水過來。
誒。朱如不明所以往外走,門被開啟又關上,一室溫暖未曾外洩。
沈延的膝蓋卻依然僵硬,半彎在床榻上下不去。
不知道怎麼想的,江聞岸抬手就在他膝蓋上敲了敲,企圖把它按下去。
沈延:你!
江聞岸:
他被火燒似的收回手,要被自己蠢哭了。
見著沈延面色陰沉,眉毛緊緊鎖著,江聞岸冷汗涔涔,選擇裝死。
第一次穿書沒有經驗,表現不好也是正常的,他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
既然他現在佔了反派江聞岸的身子,突然的極速轉變恐怕會引人懷疑,他想著又重新端起架子來,在沈延一言難盡的目光中面無表情將他擺弄著側過身子,隨後胡亂扯過鵝絨被褥一把罩到他身上。
兩人共處一室的時間實在難熬,江聞岸在外室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才把朱如盼過來。
他抬著一桶熱水進來。
江聞岸沒有多想,又掀開被褥,將狐裘丟到一邊,抬手開始扒他的棉衣。
你做什麼?沈延臉上難得流露出了不同於冰冷的神情。
江聞岸感受到了他的慌亂和不安,其間還夾雜著不易察覺的厭惡,藏在那雙眼睛裡。
解衣袍的手一頓,江聞岸安撫著他:那什麼,你別緊張,我就是想給你擦一下身子。
沈延身體警惕地繃緊著,狐疑看著他,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
好吧。這樣的轉變還是太快了嗎?
江聞岸拉下臉,不再執著,看向一旁伺立的朱如:去多燒點水,扛個浴桶進來,給五殿下沐浴。
嚴肅不過三秒,他又略帶討好地詢問沈延:這樣可以麼?
沈延擰著眉毛,似乎在思考,過了許久也沒有出聲。
江聞岸預設這樣就是同意了,連忙眼神示意朱如去辦。
一切準備就緒,江聞岸又在脫衣一事上犯難了,心裡嘀咕著這小崽子身體也太奇怪了,過了這麼些時間還是渾身僵硬,這麼虛嗎?這可如何是好?
沈延緊緊盯著他看,朱如倒完水也正在看他。
江聞岸思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