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叫了隨行太醫過來給狼處理傷口,沒想到它卻不願意,對著太醫張開血盆大口,嚇得那太醫不敢上前。
二人只好讓太醫站在旁邊指導他們,江聞岸學著給它包紮,沈延則一直撫摸狼的頭頂,無聲安慰著它。
傷口處理好,狼還不能站起來,只能趴著可憐兮兮地叫喚。
沈延猜想他應當是餓了,於是回自己的營帳去準備吃的。
江聞岸在籠子旁邊好奇地看著它,方才處理傷口的時候是有沈延在身邊壯膽,現下只剩他一人倒有點發怵。
狼耳朵動了動,他想伸手捏一捏,又有點慫。
於是乎在外人看來就是一番滑稽的景象。
噗嗤一聲嬌笑自後邊傳來。
江聞岸嚇了一跳,立馬站了起來,轉身只見一身著豔紅騎裝的女子,她走來帶著一陣風,頭上辮子輕快甩動著,似乎是剛騎完馬。
難得幼頌不咬人。
幼頌?
它呀。女子已經走到江聞岸近旁,蹲下。
小心!眼見著她就要伸手,江聞岸大聲喊道。
那女子卻沒有停下動作,伸手在狼的頭上擼了兩把,野狼十分溫順。
便是你獵了幼頌?
不是,是我的學生。江聞岸答道,又問她:這隻狼是你的嗎?
你的學生?那你肯定更厲害。女子眉眼彎彎笑著,野狼正親暱地舔著她的手。
不是我的,我很想養它,可是父唔,阿爹說野狼太兇狠,幼頌又不認人,他不讓我養。
女子說著有些遺憾一般,不一會兒又看向江聞岸,恢復了明媚的模樣:既然你們有緣,那你帶回去養也是可以的。
江聞岸也很奇怪,這隻狼對著其他人明明很兇,可對著他和沈延卻又那麼溫順。
他微微出神了一下,女子燦然一笑,對著他擺擺手:好啦,我走了,晚上見。
等他回過神時人已經走出好幾步了。
江聞岸還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晚上見是什麼意思,人已經被層層疊疊的營帳遮擋。
沈延端著剛烤熱的肉回來,見江聞岸正凝視遠方。
他猝不及防出聲:先生在看什麼?
嗯?江聞岸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沒什麼,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不過江聞岸很快就能知道她是誰了。
夜晚,草原的風清涼無比,空氣中混著淡淡草木香。
人群中央點燃著篝火,一如加原部落人的熱情一般溫暖。
都赫然王爺在草原舉辦晚宴。
皇帝居於上位,王爺在他身邊落座,皇子們則分坐下方。
江聞岸依然在沈延身邊。
草原女子邁著輕快的舞步上來,手上各自捧著一杯酒,手舞足蹈間杯中的酒竟無半分灑落。
江聞岸本在大口吃肉,見這一番熱鬧景象也抬起頭來看。
確實是賞心悅目。
草原中央本不算十分明亮,看不清女子們的臉,那些人舞蹈著圍成一圈,酒杯頂在頭上穩穩當當。
女子們忽然面朝著外邊,急急往後退,縮成小圈,幾乎是背抵著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著,目光跟隨著女子們千姿百態的手部動作,看得眼花繚亂。
忽而樂聲激昂,女子的手舞動至頭頂,長袖一拂,一眨眼的功夫酒杯已在她們手上。
還未反應過來,烈酒被猛然潑出,轟的一聲,擺在眾人面前不遠處的火盆齊齊向上迸出火光。
於此同時,一聲嗩吶劃破天際,頃刻換上了歡快又喜慶的調子。
小圈中央一名女子如鮮花含苞而放一般綻放,長袖紅裝被人群簇擁著。
女子振袖翩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