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太太包括趙佑楠在內,都有挽留二人,但柳老太太心裡知道這侯府闔府上下並非都是好說話的。她怕繼續留下來呆得久了,會落某些人口舌,所以,只謝了趙家祖孫好意後,婉拒了。
不過,雖然柳家婆媳沒再住在趙家,但趙佑楠會隔三岔五接了二人來探望。
柳香這個月子坐的,還是很安靜很順利的。
到了七月中下旬時,墩哥兒要擺滿月酒了,闔府上下,又都熱鬧起來。哪怕是一向比較清淨的青雲閣內,這幾日,丫鬟婆子一大堆聚在一起時,也都會議論起到了小爺擺酒席那日,都會有哪些貴人來。
這次墩哥兒滿月酒,一應都是盧氏操辦的,老太君監督。要給哪家派帖子,都是事先商量好的,也是按著往日的年節時走動來的。
趙佑楠在京城從不和皇家子弟來往,哪怕是他在外行軍打仗時,有幾年是跟在魏王身邊的。但回了京後,他也沒有過要和魏王深交的意思。
所以,這些年來,一應的年節走動,包括去歲秋時他娶婦成親,請的朋友,也多是公侯府第的紈絝子弟,又或者,是平民出身,但卻一起並肩作戰過的中低階武將。
像皇家親王、郡王這種,從不曾來往過。
但這回,他兒子墩哥兒滿月酒,席還沒擺,竟就先後收到了來自於衡陽王、魏王等諸位王爺的禮。盧氏在收到這些王爺府上送來的厚禮的時候,自己拿不定主意,去了老太太那裡請示了老太太意見。
這種牽扯到朝堂的大事,趙老太君心下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等趙佑楠晚間下值回家時,她又喊了孫兒到跟前,和他說了這事。
榮安大長公主這些日子一直住在趙家趙老太君院兒裡,人還沒走。祖孫談話時,她無意間聽到了,就笑著走了過來。
“他們知道我回了京城,如今住在你們家,估計是來看我的。這幾個孩子,都挺孝順,還想接了我去他們王府裡住去。但我這個人,安靜慣了,且和他們這些小輩也無話可說。還是住在你這裡好,我們有共同的回憶,談起過去來,能有共鳴在。”
榮安大長公主還挺單純的,笑著勸趙佑楠說:“既是禮都送到府上來了,不如就收下吧?多少都是對孩子的一片心意。”
趙佑楠心想,這榮安大長公主怕是想得太簡單了些。不過,既然她老人家都開口說話了,他自然也不會去拂了她面子。
何況,此番榮安大長公主還住在他們府裡。就算魏王府衡陽王府……甚至東宮的人都來慶賀,他也可以對外稱是這些儲君王爺是來看大長公主的,只是順便給他道個賀。
這樣一思量,趙佑楠便笑著對盧氏說:“大長公主殿下所言甚是,既然幾府貴主都送了禮來,合該要補個請帖送過去。這件事,怕是要再勞煩大嫂了。”
盧氏笑說:“這點事倒是不麻煩的,既然你做了決定,那我就這麼去辦了。”
趙佑楠朝盧氏抱手:“多謝大嫂。”
所以,一時這幾位王爺也要來府上吃小爺的滿月酒的訊息,就傳開了。丫鬟婆子們有在院子裡議論,柳香自然也聽到了。
等晚上丈夫回來時,她就問了丈夫。
趙佑楠自然不會瞞她,就說:“是有這個事。”
他抽了張竹椅於床邊坐下,正經和她說起了這個事。
“是衡陽王府先送的禮來,之後,魏王和東宮那邊才也送了禮來。要收就都收下,倒也沒什麼。橫豎如今榮安大長公主住在府上,就說他們是來探望大長公主的,倒也說的過去。”
“不過……”趙佑楠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柳香見他似還有未言盡的話要說,便問:“不過什麼?”
其實早在幾個月前,趙佑楠就讓左毅查到了章揚背後的人是衡陽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