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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飄著鵝毛大雪,路燈幾盞,行人不多,他們都趕著回到自己溫暖的房子。
你躺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腿上蓋著毛毯,神情冷淡地注視著窗外的一切。
身後的飯桌上擺放著豐盛的晚餐,香噴噴的烤雞在散發著誘人的味道,名貴的紅酒,還有你花了一下午終於做成的蘋果派,但這些你都無心去享用。
這是你獨自一人過的第二個新年了。
丈夫才死去兩年,可你感覺卻過了一個世紀,沒有愛人的陪伴,日子多麼無趣。
若是白天還好,可到了夜晚,寂寞的感覺就會變得無比強烈,讓你壓抑難安。
這所大房子是丈夫就給你的遺產,還有包括一筆就算你一輩子不工作都不愁吃穿的財富,你從一開始的接受到現在寢食難安。
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是該死的,這鄰里鄰居的長舌婦慣會背後說叄道四,你一個有錢的寡婦,一舉一動都被她們偷看在眼裡,每一個行為都要份合理的解釋,你討厭這樣的環境,灑脫一點,大不了帶著錢換個地方生活,可你又捨不得這棟漂亮的房子。
繼續發呆也沒什麼意義,正當你打算離開椅子時,卻突然被外面街上發生的動靜吸引住。
一個身材矮小的人,瑟瑟發抖地出現在寒冷的晚上,身上穿著破爛的大衣,腳上穿著明顯不屬於他的大鞋子,挎著一個竹籃,試探地向過路的行人賣他裝在籃子裡的火柴,只不過,每個行人都急著趕路,更不會為一個窮孩子在這冷死人的環境下停留一秒。
火柴頂什麼用,家裡有暖呼呼的火爐等著他們呢。
所以這個努力賣火柴的孩子一直被人無視,脾氣暴躁的甚至會粗魯地伸手推開他,踹上一腳。
“滾開!”
籃子裡捆得一把把火柴散落出來,那孩子急著去撿,生怕被躲在巷子裡的流浪漢搶走。
這世道,什麼窮苦的人你都見怪不怪了,只是,那個孩子原本藏在大衣下的腦袋因為摔倒而暴露出來,你看到,他長著一頭陽光般金燦燦的頭髮,還有一雙澄澈的藍眼睛。
真是新奇,明明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臉蛋被凍得發青,髮質卻那麼好,連你都要嫉妒了。
今晚火柴是賣不出去了,可是他好像不知道什麼是絕望,還是期待著有人會買下他的火柴。
隨著天色愈加黑暗,好多房屋都熄燈了,街上顯得更加昏暗,你吃了一半的蘋果派,喝了一點紅酒,轉身回到落地窗,發現那個孩子居然還沒離開,他好像很冷,瘦小的身子蹲在一家麵包店的拐角處,一臉渴望地瞧著裡面。
你表面平靜,卻只有你知道此刻你的心裡在想什麼。
飽後思淫慾嘛,剛好,他就入了你的眼。
你披了件圍巾,開啟門,街道因你屋裡的燈光而照亮了幾分。你漫不經心地在牆上信封箱那邊磨蹭,翻著手上早就看過的信封和報紙,身後遲遲沒動靜,就在你要放棄時,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打擾了夫人,請問您可以買我的火柴嗎?”
你轉過身,目光溫柔又慈悲。
“噢,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