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臉面,也是在治癒她的傷口。她心裡的傷口好了,才能學會喜歡一個人。”
柳玉茹說著,沈明安靜下來。他靜靜聽著,許久之後,卻是問了句:“她以前,是不是挺傲一個姑娘?”
柳玉茹得了這話,笑起來:“傲得很。說她要嫁的人,不僅要英俊瀟灑,文武雙全,還要高官厚祿,頂天立地,是個英雄。”
這些話說起來,便孩子氣了,沈明認認真真聽著,許久後,卻是道:“我知道了。”
柳玉茹正要說些什麼,馬車便停了下來,顧九思撩起簾子來看,看見已經到了城門口。守城的人得了文牒,陸續放他們出了城門,到了城門外,顧九思便看見禮部的人領了人在門口候著,洛子商的車隊也已經停在了門口。
洛子商似乎早就等在了這裡,見顧九思來了,他和禮部的人一起走到了馬車面前來。顧九思領著沈明下了馬車,同禮部的官員以及洛子商行了見面禮。
禮部的人將名單給了顧九思,稍微介紹了一下此行朝廷安排給他的人馬,這些人最後統一都有沈明打點,沈明得了這話,應下來後,便去一旁同隊伍裡的人聊天熟悉去了。而顧九思和禮部的人寒暄了一番,便將人送走了去。等禮部的人走了,顧九思回過頭來,看向洛子商。
洛子商穿著常服,見顧九思看向他,面上笑若春風拂面,不見半分陰霾,見著這樣的笑容,誰都不能想象,昨夜一番刺殺,便就是出自這人的手筆。
顧九思沒說話,洛子商便先開口了,恭恭敬敬道:“這次出行,望顧大人多多照顧了。”
顧九思含笑看著洛子商,回禮道,“應當是顧某託洛大人照顧才是。”
“此番出行,顧大人是主事,一切均聽顧大人安排,哪裡有洛某照顧大人的說法?”
洛子商笑了笑,恭敬有禮的模樣,讓人難以生出惡感,顧九思笑了笑:“我也不推脫了,如今天色不早,我們還是啟程吧。”
雙方見過禮,顧九思便派沈明去領頭,領著兩隊人馬往東行去。按照洛子商的規劃,這一次他們修整黃河,主要是從滎陽開始。滎陽是黃河分流點,接連汴渠,大榮之前幾次試圖修理黃河,都半途而廢,修理黃河一事,勞民傷財,每次規劃好給多少錢,最後撥款下去,都遠遠不夠。可黃河修,花錢,不修,黃河附近多地都屬產糧重地,到時候大水氾濫,更花錢。最後朝廷對黃河的態度,便都是得過且過,自己在位時候沒問題,誰有問題誰倒黴。
柳玉茹和顧九思翻著皇帝讓人謄抄給他們的過去黃河治水的記錄,柳玉茹看了一會兒後,抬起頭來,有些躊躇道:“你說,這一次陛下是為什麼下定決心治理黃河?”
“嗯?”顧九思抬眼看向柳玉茹,柳玉茹皺著眉頭:“你看過去大榮那時候還算強盛,數次修理黃河,君主都覺得吃力。如今大夏內憂外患,劉行知野心勃勃,揚州的態度曖昧不明,這時候來修黃河,陛下不擔心嗎?”
“你倒是想得多,”顧九思笑起來,“不過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修黃河修得好,那就是國泰民安,修不好,滅國也不是不可能的。陛下決心修黃河,當然是有他的考量。”
“你說來聽聽?”
柳玉茹放下卷宗,滿臉好奇,顧九思懶洋洋撐著下巴,翻著卷宗,漫不經心道:“其一是陛下篤定劉行知如今不會發兵。據我們所知,劉行知那邊內鬥還沒結束,就算結束了,劉行知估計也要緩緩。荊益兩州不比大夏,大夏是完全繼承了大榮的家底的,可荊益兩州什麼都沒有,都得自己重新來弄,所以要等劉行知發兵,估計還有兩三年。而臨走時陛下說過,至多到明年夏,黃河必須修完。”
柳玉茹聽著,皺了皺眉頭。
顧九思抬頭看她,嘆了口氣:“看看你,說這些就操心,若是這麼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