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呢?”
柳玉茹有些疑惑,叶韻坐下來,給自己倒了茶,她瞧著窗外,平和道:“咱們倆打小在一起耍玩,你家那妾室進門後,你就心思重了。其實我心裡是知道的,你有求於我,有求於葉家,你這個人啊,算計得深,也不夠坦率。而我呢,也是因為脾氣不好,沒什麼朋友,咱們倆廝混在一起,也是各取所需。只是在一起當好友時間長了,便有了幾分真意,你救我,我本已經很意外,如今你已經是官家太太,而我吧,”叶韻笑了笑,抬眼道,“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還願意同我這樣說話,我心裡真的很感激。”
“你嫁給他,總算是有了幾分小時候的樣子,我覺得,一個人能活成自己最本真的模樣,應當就是活得好的。”
“我……的確是活得不錯。”
柳玉茹勉強應答,她抬眼看著叶韻,她知道叶韻的心結,失身於王善泉,便是她心裡一輩子過不去的坎。她想要勸一勸,卻又說不出什麼,直到外面傳來顧九思的聲音,叫她道:“玉茹,你是同我一起回,還是再等等?”
柳玉茹回過神來,叶韻手捧著茶杯,柔聲道:“過去吧,我這兒沒事兒。”
“那……”柳玉茹憋了半天,終於道,“那我先走了。”
她說完之後,叶韻送著她到了門口,顧九思站在門口等她,顧九思朝著叶韻點了點頭,柳玉茹同叶韻告別後,便同顧九思一起走在長廊上。顧九思伸手拉住她,他打量著她的神色,柳玉茹察覺,轉頭瞧他:“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顧九思笑了笑:“我看你似乎不大高興,我便仔細看看,記住你不高興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柳玉茹被他逗笑:“你每日就琢磨這些沒什麼用的事兒。”
“不不不,”顧九思趕忙道,“這可是我頭等大事兒。”
兩人說著進了屋裡,大夫又過來問診,確認柳玉茹沒什麼大礙,讓她喝了些安神的藥後,顧九思同她商議道:“等明日咱們就先啟程回望都,讓葉兄隨後再來,我在望都城中還有些事要處理。”
柳玉茹應了聲,想了想,她想起來道:“你是想見你父親了吧?”
顧九思有些尷尬,他低了頭,拿了衣服轉進屏風後面,嘀咕道:“我想見他做什麼?反正人好好沒事就行。”
柳玉茹在外面抿著唇笑,也沒多說。
等顧九思洗漱完,柳玉茹也去洗了澡,洗澡出來之後,她看見顧九思坐在床上,正拿著一本書看著,柳玉茹著了單衫,頭髮還滴著水。
深冬的夜裡帶著寒意,好在炭火靜靜燒著,讓室內溫度恰到好處的暖和,顧九思拍了拍床邊,看著書,高興道:“床我給你暖好了,快進來。”
說著,他抬起頭來,一望著面前的人,便有些愣住了。
昨天一夜奔波,早上又有爭執,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意義上好好注視著這個人。三個多月沒見,柳玉茹明顯瘦了許多,人瘦了之後,五官就挺立起來,眉眼張開,看上去便是越發清麗秀美。
他感覺自己像是養了一棵樹,種下一株花,她在他心裡生根,發芽,盛開。他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現實,他就覺得面前的人眉如山黛眼含秋水,無一處不精緻,無一處不美好。
她雖然身形消瘦,可頸下那一片卻是豐滿了起來,如今只穿了一件單衫,便可見山巒起伏,水珠沾染燭光,一路順流而下,穿入山壑,隱於一片白玉之間。
顧九思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他那視線似乎是帶了溫度,讓柳玉茹一時慌張起來。她不敢動彈,也不敢往前,只能低頭垂眼,小聲道:“郎君在看什麼?”
顧九思被她問得有些慌亂,面上卻還是要故作鎮定,笑著道:“怎的不多穿點衣服,快上來吧?”
柳玉茹應了聲,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