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時,陸知鳶沒有懷春的心思,只覺得那種冷清能更好的讓自己心無旁騖地學習。
所以她的社交圈很窄,除了從小到大認識的異性長輩以及進入公司有工作接觸的同事外,就只有艾黎身邊的男性。
可也都是點頭招呼的禮貌社交,僅此而已。
但是有一點,陸知鳶是深知自己的,她很不喜歡異性的過分熱情,雖說她不會失禮對人,但也會在表情與動作上暗暗與之拉開距離。
像江梟這種,一眼看上去極其冷淡的性子,就會讓她特別容易卸下防備。
甚至,還會讓她潛意識裡生出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好奇
洗漱完,陸知鳶直接回了房間,穿上外套後再回客廳,看見江梟正背身站在落地窗前。
他換上了來時那身衣服,一身黑色,兩腿筆直地站於被金色鋪灑的落地窗前。
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天晚上,他也是一身黑色,推開雙扇木門的一扇,全身裹著寒意,驟然出現在她面前。
口罩與鴨舌帽下,比夜色還要濃郁的一雙眼,透著滿滿的孤冷與戒備。
可隨著這段時間的相處,竟讓她對他的初印象逐漸淡忘。
以至於昨晚艾黎說他是不是對別人也這般熱心的時候,她竟想了好一會兒。
客廳裡是地毯,走在上面沒有聲音,陽光穿過玻璃在他身後投了一條人影。
兩條人影漸漸交疊,江梟突然轉身。
那雙距離他不足一米距離的雙腳陡然站定在了原地。
“可以走了嗎?”
原本定在他臉上的目光,偏開一些,陸知鳶看了眼別處,輕“嗯”一聲後,餘光才又裝作不經意地從他臉上掠過。
偷看她了嗎?
並沒有,他剛剛看她的目光大大方方的。
再瞧過去一眼,又見他低下了頭,好像在看自己的腳尖。
陸知鳶也掃了一眼他的腳尖,剛想著腳尖有什麼好看的,就聽見他問——
“昨晚睡的好嗎?”
陸知鳶訕訕抬頭,眼睫輕眨兩下後,才點了點頭:“還、還好。”
下一秒,耳邊突然響起艾黎說過的那句話:【就看他會不會偷瞄你,說話會不會結巴不自然。】
陸知鳶只覺得腦子裡“嗡”了一聲。
原本想在他身上觀察到的,怎麼一股腦地全影射在她身上了?
正失著神,又聽對面傳來一句——
“那先去吃飯?”
陸知鳶懵懵抬頭,見他一臉淡然地看著自己,她反應慢半拍地連“哦”兩聲,卻在對方從她身旁越過好幾秒才想到要轉身跟上去。
出了客房,穿過走廊,一直到進了電梯,陸知鳶的雙唇都一直輕抿著。
電梯門是銀色,能清晰倒映出人臉。
陸知鳶掃過一眼。
對方依舊沒看他,看的好像是
陸知鳶追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是樓層號。
到了一樓,江梟去了櫃檯辦理退房手續,陸知鳶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見艾黎發來的又一條新簡訊。
【怎麼樣,距離昨晚你不回覆我已經快八個小時,有沒有什麼發現?】
陸知鳶扭頭看了眼,指尖迅速在螢幕上點著:【你想多了。】
人家一切正常,反倒是她,從起床後到現在,處處都透著不正常。
因為起床晚了,所以錯過了酒店的早餐。
出了酒店大門,江梟目不斜視地邊往前走,邊問她:“想吃什麼?”
“都行。”她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江梟好笑了聲:“我去哪給你買「都行」去?”
陸知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