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著我,她護著我,凡人以為我是瘟疫要燒死我,她把我藏起來,走幾十裡山路替我採藥,她說我不該死,她救了我。”
第五鴻眼裡的光和唇角的笑徹底激怒了宗佑。
濟度齋劍首的第五件,通體黝黑,劍柄如嵌蛇鱗,名“斷妄念”。
這劍一出,第五鴻就知不妙,可他今天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往回收也收不回來了。
他選擇嘴賤到底:“宗劍首,她可也曾這般對你?想來是沒有的,只有你,一廂情願地渡劫,假作情真地懷念。”
“錚。”
黑色的“斷妄念”差一點就刺在了第五鴻的胸口。
是一隻手攔住它。
指節分明的手上雷光閃爍,手的主人看看一邊的宗佑,又看看另一邊的第五鴻。
“宗劍首,你一動手,這戲夢仙都裡連個能攔的人都沒有,要不是我還在,今兒這城能被你們一條街一條街拆過去。”
三根手指捏住了“斷妄念”,藺無執的語氣輕鬆,手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宗佑的心緒漸漸平復,看見周圍的一片狼藉,他皺了下眉頭,想起了自己空空如也的儲物袋:
“藺掌院,我會想辦法重建此地,補償店家。”
徒手給兩人拉架的藺無執嘆了口氣:“宗劍首,依著戲夢仙都的規矩,是要關押起來做苦力的……”
天下就算有囚籠能關得住濟度齋劍首,那地方也絕不是戲夢仙都。
“還請你和這位……”
她看向穿著藍色裙子的第五鴻,就看見他吐出了一口血。
藺無執:“……”
她剛剛是沒攔住麼?
“在下靈寶玄清觀丹師第五鴻,多謝藺掌院從宗劍首劍下救了在下性命。”
說完,第五鴻慘淡一笑:
“實不相瞞,藺掌院,在下剛剛真的以為自己是活不過今日了,我與宗劍首同受頭上欠債字樣所困,來戲夢仙都也是為了查清一些過往線索,沒想到,只因為我少了兩合的債,宗劍首就對我嚴加逼迫,我稍有遲疑,他就對我痛下殺手。”
扶住胸口,他又咳出了些血沫。
“藺掌院放心,城中禍事因我而起,我自然要賠償種種損失,這裡有十塊上品靈石,且幫店家和住客們安頓下來,靈石有餘就是給各位壓驚的。至於其他,算清之後儘管來找我,我絕不推脫。”
() 藺無執掂了掂手裡的靈石,咂咂嘴。
要不說要是靈根好都想當法修呢,丹師、符師、陣師、煉器師,那都賺錢啊。
“你們住的這地方最多也就有幾個隔音陣,你要是有多餘的陣盤,幫他們重新擺一下,重建個客棧也不過幾塊中品靈石的買賣,加起來也用不了這麼多。”
第五鴻仍是一臉的柔弱,他看向一處街口,聲音又軟了幾分:
“藺掌院,禍端因我而起,您收下這些靈石,我也能安心。”
他說話時,宗佑一直冷冷盯著他,見他的目光有異,他連忙看過去,就看見了一個女子身後跟著一隻鵝慢悠悠走出來,人揹著手,鵝揹著翅。
“第五鴻!你又要陷害我!”
第五鴻垂下眼眸,沒有當即反駁,過了幾息,他說:
“宗劍首,無論您信與不信,我少的這兩合債,無愧天地,無愧本心,絕無你以為的那些齷齪。”
說完,他又吐了一口血。
宗佑氣急。
他一急,他直接御劍飛到了秦四喜的面前。
“你可信他說的這些?”
正在和鵝研究早飯吃點兒啥的秦四喜抬起頭,就看見了宗佑泛紅的眼眶。
宗佑雖然言辭上不如第五鴻,可他不是蠢人,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