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蹦蹦跳跳。
當然,這個“有利於當場報復藺無執”的原因是秦四喜自己琢磨的。
她也是偶然看見藺無執頭頂好像有點禿,才這麼覺得,趁著微生琴跟鵝玩兒的時候,她暗搓搓地問了藺無執。
“拔我頭髮?不至於,微生前輩性情溫柔。”
藺無執否認了。
秦四喜眯著眼睛看她。
溫柔?誰?
藺無執捏了兩顆瓜子,苦笑了下:
“微生前輩會給我在頭頂扎辮子,用毛茸茸的發繩。”
秦四喜:……
想象到身形高大舉止不羈的藺無執頭頂支稜著一根辮子,還是毛茸茸的,秦四喜不厚道地笑了許久。
“給。”
藺無執看著送到自己面前的藥瓶兒,又看看自己面前一臉嚴肅的神尊。
“這是啥呀?”
“藥,生髮的。”
秦四喜把藥瓶兒放在了藺無執手上。
諸天神界有位壽兀神君從出生就不長頭髮,生髮一事成了她的執念,後來經歷三災九難五劫飛昇,她不糾結於自己的頭髮了,卻很樂意把自己的生髮方子和藥分享給旁人。
秦四喜給藺無執的,就是壽兀神君的珍藏,這位神君也是有意思,她給這些藥就是怕那些神君沉迷打葉子牌打掉了頭髮,讓秦四喜這個牌頭子收著以備不時之需。
滄海神尊遞出這藥的表情實在鄭重,藺無執沒忍住,找出了一面鏡子去看自己頭頂。
看完了,她把藥穩穩妥妥地收好。
秦四喜想遍了自己這些日子看得見吃不著的無味之苦,才終於沒有笑趴在地上。
一旁的宗衡已經笑到在長生易的肩膀上打滾兒。
弱水沉簫來看她,除了向她回報各處的變化,也是為了能看看折月皆蘿的魂魄。
她弄來了一堆能溫養魂魄的寶貝,希望能幫著她的皆蘿神養魂,秦四喜研究了半天,沒發現一個能用的。
抱著那些天材地寶,在外面威風八面的戲夢仙都弱水掌事像個想做點兒什麼卻什麼都做不了的孩子。
秦四喜見不得這個,皺著臉想了半天,帶著她家的寶貝鵝在戲夢仙都好吃好喝
伺候了三天,終於薅下來了一根鵝毛。
她把那根鵝毛插在了養魂木上,又弄了點兒天道貓貓的洗澡水澆在養魂木上,最後,再把她用因果製成的鈴鐺掛上去,算是給折月皆蘿的那一點魂魄提供了養魂之地。
折月皆蘿的魂魄畢竟是神魂,就算在萬年來散去了不少,被溫養了半年就比從前好了許多。
因這事兒,本就已經對秦四喜畢恭畢敬的弱水沉簫比從前更上心了十倍,四時風物變化,偌大九陵界有什麼時新的好玩兒的好吃的,她都會第一時間送來隨性院,殷勤體貼得讓當過兩次皇帝的秦四喜都有些受不住了。
鵝倒是很開心,每份東西鵝都用算盤記好了賬,裡面有一半都是鵝的!
鵝可是被拔了毛呢!鵝拿得理直氣壯!
白胖胖的鵝展著翅膀,攪動了一院的花香,折月皆蘿的魂魄碎片凝出了一點虛影,看向坐在廊下的神君。
“秦滄海,多謝你為我這般奔波。”
秦四喜擺了擺手:
“我和阮弄雪好歹也是星海釣友,還吃過她的魚,和你也是一夜摯友,這點兒事兒算不得什麼。”
折月皆蘿魂魄碎片上的因果線綿延向遠方,秦四喜看著那些因果線,說:
“將整個凡人境從九陵界剝離,此事不成,我怕是無法為你徹底凝魂。”
折月皆蘿散魂前的大願是何等決絕?
此事已經成了因果的一部分。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