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可真好。
寒月山下一塊剛開墾的靈田,秦四喜躺在一塊石頭上曬太陽。
哼哧哼哧在院子裡玩了一個多月的“不吃不喝努力種菜”還要跟院子裡那些瘋狂開花的靈植鬥智鬥勇,她倦了,她累了,她乾脆讓弱水沉簫給她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她自己開了地,灑了些靈藥種子,然後躺在那兒。
下了幾場雨之後的北洲暖風融融,各處都是生機勃發之狀,鳥雀啼鳴,春花繁茂,被陽光曬著,秦四喜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懶洋洋的。
她如此悠閒,鵝和天道貓貓自然也尋了好地方癱著。
鵝癱在她的肚子上,天道貓貓癱在她的胸口。
秦四喜自己是攤手攤腳,鵝也睡得肚皮朝上,天道貓貓大概是三個裡面最矜持的,團成了絨絨的一團,微風吹得貓貓凌亂,在秦四喜的下巴上擦過來擦過去。
就在她曬太陽的功夫,她附近的靈藥沐風而長,枝葉舒展,漸漸要比秦四喜躺的巨石還要高了。
不止靈植瘋漲,也有鳥獸感受到了蓬勃生機,從百里外趕來,不敢輕易靠近裡面,就在外面吸納著生機。
一隻霧氣凝成的雲雀飛過,看見靈鹿跪地,群鳥扎堆,盤旋了一圈兒就向遠處飛走了。
秦四喜睡醒的時候,晚霞已經鋪遍了西方的天際,她抬手薅掉了一根扒自己臉上的靈草,拍了拍趴在自己肚子上的鵝。
她手臂一動作,天道貓貓就被驚醒了,頂著一頭亂毛四下張望。
鵝癱腳坐在秦四喜的肚子上:
“四喜,好香啊。”
確實很香,秦四喜撓了撓頭,一手抱著天道貓貓,一手攬著鵝坐了起來。
“這些靈草先收了,咱們看看是什麼這麼香,找個會做飯的把它做了。”
鵝支援。
說是要收靈草,秦四喜卻沒有親自動手,只見她拿出一個銅鈴搖了搖,一群小紙人立刻從她腰間的布袋裡成群結隊地跑了出來,它們手拿紙鐮刀紙鏟子,竟然能真的收割這些靈藥。
有些靈藥比較粗壯,還有兩個小紙人哼哧哼哧拉鋸條。
“這些小紙人可真不錯,萬家一一真厲害。”
每次看見這一幕,秦四喜都由衷感嘆,比起活了幾千上萬年還爭權奪利鬥心眼兒的修真者,這些小紙人才真的讓秦四喜覺得修仙這事兒有意思,也讓她想起了諸天神界那些千奇百怪的神君。
鵝點頭。
要不是還惦記著吃飯,它一定會去撲那些小紙人。
幾日前,弱水沉簫帶著一個個子不到她胸口的小姑娘去了隨性院見秦四喜,介紹說這個縮在她身後不敢說話的小女孩兒名叫萬家一一,給隨性院送飯的紙人就是她做的。
萬家一一生得很圓潤可愛,胖乎乎的,只是神情怯懦又不敢說話,弱水沉簫哄了她好一會兒,她才上前給秦四喜打了聲招呼。
“神尊別看萬家道友是這樣子,她其實天資極高,修為也已經過
了元嬰,只是天性如此,活了九百年,也改不掉了。”
聽見弱水沉簫說萬家一一已經九百歲了,秦四喜把剛要脫口而出的“小姑娘”給嚥了回去。
是嘛,修仙之人都長壽,隨隨便便就幾千歲,真正比秦四喜年紀小的也就只有一個夕昔。
萬家一一對人無言以對,對動物倒是很熱情,給了秦四喜一包紙人和操縱紙人的鈴鐺之後,她的目光就離不開白胖胖的鵝。
鵝原本只是跟在秦四喜身邊,察覺到了萬家一一的目光,轉頭用小眼神回看過去。
圓滾滾的眼睛碰上了黑黢黢鑲金邊兒的小眼睛,成功對線。
鵝試探地走過去,萬家一一略一彎腰就能和它對視。
“大鵝,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