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秦四喜淡淡一笑:
“從九陵天道記下了你們欠債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入了天道桎梏。就算悟道時候心有所感,也沒辦法通感天地靈竅,既不能頓悟,也不能入道,被世間靈慧之能所斥。就算是已經修煉了幾千年,也不能組織矇昧漸生,驕矜精明如你,也會變得舉止粗野、頭腦昏沉、記憶喪失、愚昧混沌不成人形。”
一瞬間,第五鴻臉上強撐出來的雲淡風輕就雲消風散了。
會變粗野、變愚昧,若是往後餘生連人的靈智都不能保全,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修真修真,一個畜生還修什麼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就算百萬極品靈石清越仙君也願意掏出來。”
看著面前的女子,心神劇震的第五鴻終於問出了真正想問的話:
“我對你的虧欠在如今的你眼裡根本一文不值。天道讓我我們還債,到底是要還什麼?是命?是心?你想要的又是什麼?如今的你是高高在上的神尊,我們所有的一切在你眼中都是雲煙一般,只有一條命,你要我們這些修士的命又有何用?”
他以為自己是大聲地質問了神,可下一刻回過神,他才發現自己的眼前已經空了。
空蕩蕩的桌子上,只有店家在收拾吃過的碗筷。
有些驚慌地左右張望,第五鴻卻只在人潮深處看見了一角白衣,還有那隻胖乎乎的鵝。
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秦四喜竟然已經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最後說的話秦四喜有沒有聽到,可他也已經失去了再問一次的勇氣。
回了落腳之處,第五鴻遇到了不知何時回來的宗佑。
堂堂的濟度齋劍首穿著一襲粉裙在認認真真地舞劍。
“宗劍首,你不會不知道吧,在這戲夢仙的鬥法盛會上,咱們這些男人不能去比什麼劍法、仙法、丹術,只能去比那些琴棋歌舞。”
“我知道。”宗佑手中的劍挽出了一朵劍花,“劍舞也是舞。”
第五鴻:“……”
劍舞也是舞,可宗劍首你這般殺氣騰騰,跳的又是哪門子的劍舞?莫非配的曲名叫《我看你們誰敢一戰》?
突然,他的心頭一跳。
宗劍首,這不會是開始變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