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明明是常科弟子,站在蒙學堆裡的息猛娘卻舉起了手。
“夫子夫子,讓我試試吧!”
武夫子表情無奈:
“我問的常科弟子!”
息猛娘極力爭取:“我十三了呀!已經是很能捱打的年紀了。”
她一番胡攪蠻纏,兩邊的學子們都被逗笑了。
武夫子看了看,沒有其他人,索性將她叫到了場中。
“你可以攻薛三娘子任何部位,被摔倒的時候得護著自己。”
“是!”
息猛娘提了提腰上的旋裙,人群中忽然有人發出輕笑,孟月池看過去,片刻後,又將目光落在了息猛孃的身上。
比起自己的同窗,息猛娘是個會打架的,她大喝一聲,猛地撲向身高跟她彷彿的薛三娘子,盯準了她的腰腹脆弱之處,可還沒等她碰到對方,薛三娘子猛地腰身一旋,人已經到了她的身後,以手如刀往下一劈,息猛娘當即臉朝下摔倒在地。
“摔打之術,最要緊的是腳下要穩,你衝力過猛,難以平衡自身。”
息猛娘原地爬了起來,擦了擦臉上的土,她嘿嘿一笑:“再來!”
薛三娘子笑了笑,又退後幾步,對著她伸出一隻手:“來!”
這次息猛娘沒有猛衝,而是直接攻向她的胸口,又被人卸臂使力,仰面摔倒在地上。
連著摔了五六次,息猛娘身上已經狼狽得不成樣子,髮辮都半散了,她卻越發專注起來,隨手解掉了腰上的旋裙放到地上。
兩個班裡乍然起了小小的騷動,孟月池走上前將她的旋裙疊好,起身的時候,她看見常科天子班有幾個十四五歲的男
子正在擠眉弄眼,對著息猛娘指指點點。
“好了,息猛娘,你今天摔的夠多了,回去吧。”
武夫子拍拍她的肩膀,又對常科天子班的幾個男子點了點。
“許奉安、顧淮琢你們幾個,出來。”
似乎是巧合,武夫子點的正是剛剛對著息猛娘擠眉弄眼的那幾人。
幾個少年站在場中,其中一人笑著說:
“夫子,我們畢竟是男子,比這兩位娘子高健不少……”
武夫子只是笑了笑,讓他站在了薛三娘子的面前。
片刻後,口出狂言的年輕人倒在地上,武夫子笑著搖頭說:
“長得長,跌得狠,生得重,摔得穩,許奉安你可明白了?顧淮琢,該你了。”
顧淮琢生得比旁人都白一些,他走到薛三娘子面前的時候,人群中有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就算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孟月池也知道此人,他是此次常科班入學考的第一名,出身淮南顧氏的高門子弟。
想起他剛剛與許奉安的做派,孟月池微微垂眸。
顧淮琢先對著薛三娘子行了一禮:
“薛三娘子可是出身朔北軍左營?學生曾得朔北軍張校尉指點,今日得見薛三娘子身手,頗有得逢故人之喜。”
薛三娘子回了個半禮,沒有吭聲。
顧淮琢擺好架勢,對著薛三娘子攻了過去,他一看就跟許奉安、息猛娘那種野路子不同,攻勢頗有章法。
可惜,在薛三娘子面前只能說是花拳繡腿,還是被一招摔倒在地。
“有敘舊的心思倒不如好好練練下盤。”薛三娘子搖頭。
幾個男子都被摔得七暈八素,武夫子又叫了幾人下場。
快要下課的時候,武夫子又點了那幾個男子的名字:
“回去寫寫今日的心得,交給你們的掌教夫子。”
體學課上的心得為何要交給掌教夫子?
聰明如顧淮琢已經品出了其中根由。
息猛娘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