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是不是修士,不過你下次見到的我也不是我了。每過六十年,我的記憶就會消失,只留下對劍意的感悟。”
“厲害。”孟月池誇得真心實意,“道無止境,心無蕪雜,令人嚮往。”
柳生塵只是笑,離開的時候,他回頭,看見孟月池已經低頭繼續處理奏摺。
於是他也轉過了頭,離開了皇城。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位已經名傳天下的少女一面應對著城外的敵軍,一面對付著城內的人心,偏偏還有閒情烤栗子。
熱燙燙的栗子入懷的時候,柳生塵隱約覺得自己與這個人之間有些牽扯,大概在那些被他放下的過往之中。
那些牽絆不如劍重要。
那些牽絆,也不如這天下蒼生重要。
將劍扛在肩頭,江湖閒人柳生塵,自此絕跡。
明光二十二年,二十門靈炮造好了,鑲嵌有上千塊靈石的靈炮比之前的更大、更有威力。
孟月池將這些炮安在了平盧新造出的船上。
“陛下……咱、咱們要去炸魚?”水師都督花龍女也將近古稀,身子還健朗,看著這巨船大炮,她又激動,又茫然。
難道說海里的蝦兵蟹將要造了她們大昭的反?
“不是炸魚。”
楚州的海邊,孟月池看向遠方,有海鳥飛過。
“你把船開到三千里處,去打天。”
“啊?”
“炮全打廢了就回來。”陛下笑著
說,“別替我省。”
花龍女看著陛下,幾千塊靈石啊,陛下怎麼說的好像請她吃蠶豆?
一個月後,船行到了海外三千里處,花龍女找準了位置,打出了第一炮。
明明是打向天的第一炮,竟然似乎真的打中了什麼。
花龍女精神大震:“都瞄著一處!打!”
此時的孟月池已經回到了繁京,集英殿裡陪在她身側的是宰相墨懷袖。
“墨相。”
“陛下。”
“你可知道精衛鳥?”
“精衛填海的故事,世上讀過書的人應該都知道。”
“微木小石,精衛之怒……”
不再年輕的皇帝透過窗子看向天。
明明是秋冬相交時節,天上卻是陰雲翻滾。
孟月池卻笑:
“炮聲陣陣,凡人之怒,蒼天在上,應是聽聞。”
人,不是籠中的螞蟻。
墨懷袖看著她的背影,輕輕一笑。
在她的袖中有一本密摺,今日陛下心情好,那就改日再說吧。
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
陸寒城死了。
在脫離陸寒城身體的瞬間,過往的記憶進入腦海,褚瀾之還沒來得及理清過往,就發現自己竟然被綁著。
他的身體不應該在戲夢仙都嗎?
“啪嗒、啪嗒。”
寬大的鵝掌拍在石面上,褚瀾之察覺到自己此時身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上。
捆他的竟然是秦四喜身邊的那隻鵝。
與鵝對峙是一群人。
“滄海神尊秦四喜她此世以炮擊天,意圖打碎凡人境的結界,既然神尊都能如此,為何我們不能從外面打碎結界入凡人境?”
褚瀾之一眼就看出了這些人的身份。
魔修。
他迅速思考眼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凡人境的地谷散溢魔氣之事被這些魔修知道了,他們想要闖入凡人境……
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他的出身已經被世人所知?
鵝叉著腰看都不看這些人一眼。
“你們打,他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