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兩人,將自己揹簍和儲物袋裡的丹藥掏出了好多瓶。
雲大姑:“……讓你走你聽不懂,是要我說讓你滾你才會知道去哪兒嗎?”
鹿平安這下真的滾了。
走著走著,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待了十年的萍葉村待不得了。
認識了這麼久的雲大姑以後見不得了。
會哄她的枯島修士,他們怕是要死了。
“你是住在這附近的修士?可曾見過兩個女子?”
被幾個松雲門弟子圍住的時候,鹿平安的眼睛還是紅的。
她環顧四周,一群築基修士站在法器上,居高臨下看著她,彷彿她是一粒塵土。
鹿平安縮著脖子。
“我問你話呢,你聽不懂嗎?”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擺手。
高高在上的松雲門修士冷冷一笑:“原來是個不能說話的廢物。”
在鹿平安身後,有人用劍挑起她揹簍裡的藥草。
“是素心蒿,這人也是跟那些枯島
的修士勾結的。”
“嘴巴不能說話,膽子倒是不小。”
鹿平安還沒想好怎麼辯駁,就被人抽飛了出去。
揹簍甩出去,她自己的脊背重重地撞在樹上。
匍匐在地,鹿平安吐出一口血,看向那些素心蒿。
這是什麼命啊,都說她們這些底層的修士是螻蟻,笑話,螻蟻也不過是一死,哪有她們這麼慘?
她娘沒認命,到死都是別人的笑話。
她認命了,怎麼好像連個笑話都不是?
“你既然跟那些枯島賤民勾結,我們也留不得你了……”
“師兄,她生得倒是不錯。”
“師弟,那些青竹道院的窮酸女修還在到處追查爐鼎之事,你可別給宗門惹麻煩。”
“師兄,我養個丫鬟,怎麼能說是爐鼎呢?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又不能說話,倒是別有些意趣。”
鹿平安抬頭,看見一個人正俯身看著自己,在他的眼裡,自己狼狽可憐,是個可以任意把玩的物件兒。
她輕輕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的命,這也是她的命嗎?
“平安,娘幫你想了一個絕招,你要是有水靈根,以後就能用啦。”
不能說話的小女孩兒抬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她的母親俯身看著她,母親的眸間突然出現了一根透明的刺。
“你體內被為娘我傳了寒毒,寒毒也有寒毒的用法,用寒毒和凝水訣就能做出這有寒毒的冰刺。”
小姑娘又低下了頭。
“平安,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你測靈根的那天,反正呀,你娘我這一輩子折騰得一無是處,唯獨開心。”
開心嗎?
小姑娘又抬起頭。
她娘壽數將盡,丹田裡的靈力壓制不住寒毒,面色青白,很嚇人。
“你是問娘為什麼開心?”
“問道長生呀,生有靈根,豈能不求長生?你娘我這輩子所做皆是所求,雖然沒有成為逍遙雲天的修士,可我自有我的自在。長生是身,逍遙在心。”
枯瘦的手撫過她的臉,也是冰涼的。
唯有孃親的笑是熱的。
“你娘我沒認命,沒認命,便是沒有被這狗蒼天打趴下。”
那是她最後一次看見她娘清醒的樣子。
折騰了二百多年,她娘剛剛練氣七重,就死在了小小的村子裡。
成了個笑話。
寒毒和凝水訣。
摻著寒毒的血,也能用吧?
淡粉色的冰刺刺破那修士額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