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能得錢,募集的兵跑得也快。”
走到輿圖前,孟月池點了點圖上的一處。
“鳳城,武寧最繁華一地。”
“大人,有急報從武寧來!”
孟月容走過去接過來看了一眼,笑了:
“果然被阿姐說中了。”
孟月池卻沒說話,她還是看著這張輿圖。
門外,小六坐在門檻上,時不時回頭看向她。
樹影輕動,移到了窗上,穿著一身白色氅衣的女子戴著輕便的紗帽,素淡得像是山裡的蘭花。
過了好一會兒,孟月池終於開口說:
“鳳城一破,江淮往繁京的糧道便斷了……楚州來的船還沒走吧?你親自去一趟,跟他們說,陳糧也好,新糧也好,有多少,咱們平盧都要了。”
孟月容看向自己的阿姐。
卻只看見了阿姐臉上的笑。
玉衡二十四年十一月,屠勳大破鳳城,活捉了武寧將軍崔增,兵力驟增至十萬餘。
同時上書繁京,自請成武寧節度使,統管淮南道各地。
帝不允。
同月,平盧四萬大軍領命南下兗州,與義武軍、幷州軍共計十二萬人對武寧呈合圍之勢。
玉衡二十四年十二月,屠勳攻佔泗州。
玉衡二十五年二月,屠勳率軍北上意圖攻打兗州,被平盧節度使孟月容麾下大將息猛娘克於泗水河畔。
此役,平盧軍殲敵兩千,俘虜四千,屠勳戰敗疾走,彷彿是被打破了膽子一般。
玉衡二十五年三月初,急於建功
的幷州都督林珫帶人攻佔泗州都梁城。
當夜屠勳帶人撤出泗州城。
攻佔了一座空城的林珫自以為屠勳真的不堪一擊,沒想到天降大霧,屠勳帶兵去而復返。
三萬幷州軍,僅有數百出逃,幷州都督林珫死於亂軍之中。
玉衡二十五年三月末,叛軍圍困壽張,江淮糧路徹底斷絕。
玉衡二十五年四月,陛下封平盧節度使孟月池為左千牛大將軍,總領平叛一事。
將軍印信送來的那日,孟月池正在兗州前營。
“敕封左千牛大將軍,這就是二品了呀。”
息猛娘還是挺高興的,古往今來有幾個人在二十五歲的時候做到了二品?
孟月池沒說話。
帝可予,亦可取,真正拿在手裡的才是自己的,這是她六歲時候就明白的道理。
“傳令給義武將軍王懷義,他自西,我自北,以襲擾之法清繳各城之外的叛軍,使其退守城中不可彼此兼顧。”
“是。”
重新看向武寧各地的輿圖,孟月池長出了一口氣。
比起江左益,屠勳有些地方更難對付。
他帶著武寧戍卒們一路北上,跟著他的數百人與他可謂是患難與共,生死相托,自他們叛亂之後,與官兵幾次交手能反敗為勝,靠的都是這些死忠之人的悍不畏死。
武寧本就多悍兵……
要對付忠勇無畏,最好的武器就是來自背後的刀。
“月容,之前從武寧出逃過來的官吏,你讓他們將自己所知的被裹挾投靠了屠勳的人都寫下來。”
“是。”
當天夜裡,被寫好的名冊就送到了孟月池的手中。
孟月容做事仔細,除了名字之外,籍貫和出身也都儘量列了出來。
孟月池翻看了一會兒,有些疲憊地活動了一下頸項。
“月池!”
透過哭鬧爬行和絕食終於獲得了從軍資格的小六悄悄坐在桌案對面,小心地探著頭。
“月池,我算好賬了!”
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