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她竟然拿猜錯了兩個?
秦四喜難得有些茫然:
“不能吧?他們不是要還債麼?那自然要往我身邊擠才對。”
宗佑是司徒堯,倒也說得過去,把浙閩一帶交給他,他就把那打理成了大啟的財庫,倒也算是兢兢業業。
可惜天長日久,私心就重了點兒。
褚瀾之是杜行舟這是最好認的。
“第五鴻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想的?他怎麼就成了万俟睿?他當万俟睿幹什麼?”
滄海神君很迷惑啊。
他當万俟睿幹什麼?
淨室之內,看著靈器“斷天因”上的觀世鏡,第五鴻第一萬次問自己。
觀世鏡裡,因為女帝万俟悠去世,司徒堯坐在雨中的長廊裡飲酒,一杯接著一杯。
杜行舟在整理著通政司的案卷,安安靜靜。
第五鴻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個,演了一出侯門復興的大戲,宦海沉浮好不熱鬧,另一個,當了一輩子的佞幸,當男寵,年老色衰就被棄了,當官,二十多年搞了個通政司,以後在史書上怕是一個好字兒都留不下……在下倒是更有出息,當了半個月的哥哥。”
說完,第五鴻抬手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臉頰。
在褚瀾之和宗佑前後腳進入了凡人境的時候,第五鴻並沒有第一時間動作,而是先觀望,被坑了太多次,他總覺得這次去凡人境“還債”也是個坑。
藉助“斷天因”,他能看見褚瀾之和宗佑在凡人境的所作所為。
褚瀾之倒是厲害,給自己選的身份夠高,姿態也夠低,一開始還真有點來勢洶洶的味道,可惜了,討好公主的人可不止他一個,當著他的面,裴仲元一個凡人就把“万俟悠”的寵愛給奪走了。
成了司徒堯的宗佑似乎也對“万俟悠”極為動心,至少他跪在地上讓公主踩著他的脊背下馬的時候真有幾分難得的低頭味道,可惜,到了凡人境的宗佑還是想的太多,又把隆安侯府的復興扛在了自己的肩上,甚至看著比公主還重。
那幾年間,第五鴻一會兒看杜行舟和裴仲元那個凡人暗地裡較勁,一會兒看司徒堯一步步走偏,竟然留在了遠離“万俟悠”的地方。
第五鴻悟了。
這倆人總想著要還那份“情債”,可出身高貴的万俟悠缺別人的情麼?
就像那高高在上的滄海神君秦四喜,她如果想要“情”,天下有無數的思慕之心給她,褚瀾之、宗佑也不過是其中兩個罷了。
他們想要的那份垂青,就像是一群鬣狗都在爭的掛在枝頭的肉,在修真界的時候,旁人礙於他倆的身份不會明搶,到了凡人境,他倆反而優勢喪盡,更不用說他倆其實沒有記憶,更少了分執著。
在修真界,他們是被秦四喜嫌棄的兩條狗,在凡人境,他們是一群狗裡的兩條狗,且不說如何被看見,光是在狗群裡冒頭都很難。
就像宗佑變的司徒堯,他一開始可是
把裴仲元比下去了,那又怎麼樣,過了幾年裴仲元不還是走在了他們前面?靠的是什麼?靠的是老老實實給公主當狗啊!你司徒堯天天給公主寫信送花又怎樣?不說裴仲元了,就連杜行舟打聽到的那個什麼蘇引,後來出現在公主面前的楚平野,那都是想著辦法投了公主所好的,誰還缺了你這一份信、一份花呢?
杜行舟就更好笑了,他全家死了,他藉機退出了繁京,走之前還特意跟公主告別,這是幹嘛?不就是想趁機跟公主拉扯一下麼?結果呢,他空出來的位置有人迅速補上了,那一茬又一茬密密麻麻出現在書信上的名字喲,他看著都替杜行舟眼暈。
指望公主記掛一個杜行舟?
嘖,褚瀾之褚仙君他自己會記得自己前一天掏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