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半死,還能鬥不過眼前這個廢人。
雙眸一眯,他淡淡一笑:“道友,你這話,在下就聽不明白了,在下不過說了你這病並非無藥可救,你哪來這許多指責之詞?初心不正,在下實在不知道在下是如何初心不正了。還是說,道友你諱疾忌醫,聽聞在下將你的病症指出,反倒恨上了在下?”
長離微微搖頭:“道友,我是眼瞎,不是心盲,我們剛到這裡時,你語氣倨傲,後來又變和善非常,此等言行,可見道友心胸狹隘,為人多變,必是對旁人有所求才在這裡行醫賣藥。我膽小怕事,實在不敢將自家性命交託給道友。”
說完,他又行了一禮。
嗑瓜子看熱鬧的藺無執點了點頭:“他這話說的倒是沒錯。”
“咔咔”在她旁邊的秦四喜在嗑瓜子。
鵝也在嗑瓜子。
藺無執看看這一人一鵝,心中一動,又看了一眼那個叫長離的修士。
第五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一個當著滄海神尊的面兒給他拆臺的,偏偏他又不能當場發作。
身後就是戲夢樓,他找弱水沉簫告狀?
不行,他之前還跟神尊自薦願為其刀刃,有事就告狀的廢物他決不能當。
“誠心?罷了。”第五鴻掏出一個小小的錦袋,“這三日來我在戲夢仙都所得靈石都在此,聽聞你們城中有一些被掠去做了爐鼎之人被救了回來,這些靈石就送她們了。”
一身藍裙的第五鴻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氣凌然。
藺無執只看著那個裝靈石的袋子。
兩眼放光。
“哎呀,第五丹師,您也太客氣了。”
抖了下衣襬上殘存的瓜子殼,藺無執縱身一躍,從人家房頂上跳了下去。
是的,之前她們兩人一鵝就是蹲在房頂上嗑瓜子說閒話的。
“她把咱們帶上來的,她下去了,咱怎麼辦?”
秦四喜問鵝。
鵝伸了伸自己的翅膀:“鵝會飛。”
秦四喜:“……哦。”
凡人成神的秦四喜不會飛,她只會更高階一點的——出現在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只是這法子容易嚇到人,
嚇到的也不只是人。
“那咱們再坐會兒吧,等沒人注意咱們一起走。”
鵝點頭。
一人一鵝在房頂上蹲著,繼續嗑瓜子。>>
在第五鴻拿出靈石之後,長離就退到了一側,他彷彿聽見了什麼聲音,頭偏向了秦四喜的方向。
然後露出了極淺的笑。
就好像他自知討了誰的開心似的。
戲夢樓裡,弱水沉簫推開了窗子,賞人如觀景。
“我們戲夢仙都最近真是來了許多的妙人,宗劍首,那位就是你的欠債之人吧。她是什麼身份,想要猜到實在是不難,之前我喚她仙君,現在想想,還真是冒昧。”
弱水沉簫略微抬眸,目光從宗佑頭上的綠字兒上劃過。
宗佑沒說話,他的背後出現了一把劍。
“宗劍首不必擔心,我沒想對付她,也沒想過要用她來對付你,諸神居於九天之外俯視三千世界,不是我這種區區一個小城掌事能算計的。”
風從窗外飛進來,弱水沉簫將一縷發拂到了身後。
“我只是在想,這麼久了,宗劍首頭上的欠債一點兒都沒少,第五丹師雖然折騰得讓自己狼狽不堪,到底是有進展的,宗劍首,你一點兒都不著急嗎。”
收回了背後的劍,宗佑看向弱水沉簫:
“弱水掌事,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十年一次的七洲大會,戲夢仙都數千年來從沒去過。”
何止是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