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境的修真者在這裡沒有法器的保護也難撐過一個時辰。
要是有法器護身就能來去自如了麼?也不是,禁天絕地除了靈氣狂暴,還不能用靈識,就算有法器,驅使起來也極難,也怪不得這裡對於修士來說成了“絕地”。
“啪”鵝一翅膀拍飛了一塊紅色的石頭。
鵝生氣。
“再走一段路,很快就好了。”
秦四喜手中拿著山河隨性扇,周圍幾丈風沙難侵。
正是日行中天之時,一道陽光照下,秦四喜眯了眯眼睛看著太陽照在自己身上的影子。
“快到了。”
兩人又走了約有一刻,秦四喜停住了腳步。
“就是這兒l。”
只見彎下腰,將攏起的扇子在地上敲了敲。
一時間整片地的砂礫和泥土都一層層飛了起來,露出了它們下面藏著的東西——虯結在一起成拳頭大小的枯藤。
拿起枯藤,左右端詳一下,秦四喜笑著嘆了一口氣。
“我都替你扦插出個孩子來了,你這當孃的倒是得從頭長。”
她從懷裡掏出了謝驚鴻彷彿只是不經意間扔給自己的儲物袋,裡面有一些曬乾的靈草,還有一顆小小的,彷彿種子一樣的東西。
這是藤妖的“核”,藤妖的記憶都在裡面。
彷彿感知到了“核”,枯藤慢慢開啟,等秦四喜將“核”放了進去,枯藤又重新聚成了一個小拳頭。
“你跟我說把你埋在這種地方你就還能活,這麼多年了你也沒活呀,是不是還得給你澆點水?”
枯藤還是枯藤。
秦四喜捧著它,如同捧著一團雪花:
“我成神之後回去凡人境,也沒找到綠腰的碎魂,七百多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散成了天地間的氣兒l了,你那個同族倒是脾氣不小,一見面先讓我離開九陵界,我好不容易回來了,哪能那麼隨便就走了,對吧?她現在成了九品的大丹師,也厲害著呢,一個小姑娘的丹田都被人穿了個洞,她說能治就給治了。
“要做的事兒l多著呢,我得把九曲江的渠給挖好了,還得想辦法把凡人境……等我做完了再跟你說。”
秦四喜今日穿的是一件鴉青色外袍
() ,此時她站在遍地赤紅的禁天絕地,像是一抹突然降臨的夜色。
鵝歪著頭,看著她。
“我還是把你埋在這兒l吧,過幾天我得走輪迴道當凡人,這個身體還得拜託黃泉替我守著,你在那兒l也不合適。”
說罷,她重新彎下腰,將枯藤埋入了土裡。
直起身,一揮手,剛剛被她層層掠起的土又平平整整地鋪了回去,一點也看不出被人動過的痕跡。
又看了這裡一眼,秦四喜抱起了鵝。
一陣風吹過,她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禁天絕地的紅土和驟風你來我往,如過去無數的歲月一樣,這裡名為“絕地”自然是寸草不生。
突然,土好像動了動。
又過了一會兒l,一根極小的藤從土裡伸了出來。
好像在伸懶腰。
答應了要陪著鵝在南洲吃好吃的,秦四喜到底是帶著它在南洲溜達了一圈兒l,只是沒有再去靠近靈寶玄清觀的珈藍城,而是去了御海樓旁邊的玉港。
玉港以港為名,最多的的自然是魚,看見各式活蹦亂跳的魚,秦四喜就想起了自己的須彌袋裡還有御海樓的副樓主易水遙送來的那條大魚。
易水遙送魚也就算了,怎麼百里蓁也送魚?
也不止百里蓁,秦四喜又想起了現在已經帶著濟度齋年輕弟子到處遊走的宗易。
她也讓人送了不少的魚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