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
單手把雞蛋磕在平底鍋裡,傅南商彎著腰找出鹽罐,小心嚐了一下,才把鹽灑進了兩個空碗裡。
醬油,鹽,蔥花……
臥室門開啟的時候他正在檢查湯鍋裡面條熟了沒有,也就沒看見臥室的門在開啟的瞬間又被關上了。
楚上青後退兩步,坐在床上用掌心捂住自己的腦門,只覺得自己的低血壓已經被徹底治癒
——她家沒有能給傅南商穿的睡衣,她毫無防備就看見傅南商只穿著圍裙在她的廚房裡做飯。
也不是隻穿著圍裙,大概穿了條褲子,她的大腦誠實提供視網膜殘留影像,還提供分析結果
——不用了,謝謝。
她對自己長大了的腦子說。
兩碗煎蛋面端到餐桌上,傅南商脫了圍裙,穿上了襯衣。
轉過身,他看見楚上青開啟了臥室門,他笑著招手:
“早啊,我做了早飯,房東快來嚐嚐我的手藝。”
頭髮梳好穿戴整齊的楚上青已經隨時可以去上班,彷彿一切如常。
路過傅南商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甜味:“你用了什麼草莓味的東西?”
“草莓?”傅南商左右看看聞聞,想起來了,“你給我的那瓶漱口水好像是草莓的。”
“太甜了。”楚上青自己皺了下眉頭,“可能是什麼情人節套裝裡的,我車裡應該有古龍水,一會兒撒一點。”
今天上午傅南商約了集團的ceo見面。
“這麼甜嗎?”
傅南商自己毫無所覺,他只覺得自己身上有一點煎蛋的香氣,
“是不是我漱口水灑到脖子上了。”
他扶著楚上青的後腦勺,讓她幫自己聞聞脖子。
毫無防備的楚上青猛地靠近傅南商的胸肌,腦海中立刻浮現幾分鐘前自己看見的畫面。
昨天晚上傅南商說的話是對的。
她可真是有一個長大了的好腦子!
“甜麼?”
楚上青抬手撐了下,讓自己成功掙出了安全距離。
只是短短的兩秒,她的脖子後面已經是細密的熱意。
“很甜。”她說,太甜了。
卻不是草莓的味道。
楚上青進了衛生間。
傅南商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
剛剛被楚上青摸過的地方。
笑了笑,他覺得這個早晨都變得晴朗起來。
手機上有新的郵件提醒,他越過椅子拿過手機。
“傅先生,我們團隊已經到了米蘭,會按照約定接近您的母親,讓她主動到法國接受心理治療。”
是法語。
傅南商無聲嘆息。
幾年來他一直想讓自己的母親接受心理干預,傅成活著的時候曲玉連離開傅宅都不能自己決定,傅成去了他接掌傅氏,也有幾次嘗試,可每次都會變成傅雪辰攻擊他虐待母親或者他母親一系有精神病家族史的“證據”。
這次把母親送去國外,也是他的又一次嘗試。
把最初的目的地設為義大利,也不過是障眼法,某個心理治療團隊會以旅行的名義帶著他母親去別的國家進行治療。
手下意識撫過還帶有楚上青手指溫度的地方,彷彿汲取了足夠多力量,他用另一隻手回覆訊息。
“如果治療成功,我會向貴研究所再追加五百萬歐元投資。”
……
於露露隱約覺得這兩天辦公室裡的氣氛和之前不太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她說不清楚,只是覺得傻狗老闆那種“受氣小罪狗”的緊張感好像沒了,他又是一隻撒歡的快樂狗了。
可狗撒歡就是要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