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意連忙給他擦淚,柔聲哄他:「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況且蘭臺公子是什麼人?他搶我做什麼?我本來就捨不得你,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哄了半天,吉星才慢慢收了淚,拉著蘇好意的手不肯鬆開:「要走好歹帶著我一起走,別剩我一個人孤孤淒淒的。」
「你若是平民家的子弟也就是算了,偏偏你是高家的小公子,眾人的寶貝,我若是帶你走了,你家大老爺不揭了我的皮才怪。」蘇好意苦笑:「我還想留著這條小命兒多吃幾年飯呢!」
吉星越發委屈了。
蘇好意只能打點起千百樣的心思來哄他,好容易讓吉星接受了她要走的事。
「今兒這衣裳是你自己搭的?」吉星鼻音重重地問她。
「可不是我自己穿的嗎,還得躲著人。」蘇好意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說:「是不是不好看?」
她平時不穿女裝,且只有那麼幾件女孩衣裳。
「這顏色太挑人,」吉星拎起她的袖子說:「但凡膚色不夠白的人穿上都必定顯黑,好在你穿上還不錯,可惜,臉給遮住了。」
又說:「這頭髮梳的一般,和衣裳不是十分相稱,待我給你改改。」
換做平時蘇好意一定不讓,因為嫌麻煩,回頭拆的時候費事。可今天不一樣,自己就要走了,吉星正傷心呢。要是不順著些,也實在太委屈他了。
吉星重新給蘇好意綰了發,又賊兮兮地從懷裡掏出個白玉盒子來,把裡頭的胭脂給蘇好意塗在唇上,心滿意足地說道:「這下你便是去宮裡選妃也拿得出手了。」
蘇好意笑了笑,重新戴上了面紗,看看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便說:「我得回去了,本來穿著女裝就不方便,況且天色也晚了。」
吉星捨不得她,握著手不肯鬆開,到底抱了抱,才不情願地撒開了手。
蘇好意拍引起誤會,不叫他送,自己出了山門。
卻見之前僱的那輛車不見了。
大約是那車夫等的太久不耐煩了,或是以為蘇好意從後門走了,也有可能是別人僱了他的車回城。
蘇好意看了看,並無其他車輛,只能耐著性子等。
又過了一會兒,聽到寺廟裡有人出來。蘇好意急忙躲到一邊,出來的正是吉星他們幾個。
蘇好意知道吉星若是欠自己在這裡必定要上前詢問的,所以提前躲了起來。等他們都走了,自己才出來。
這麼一折騰,太陽可就落山了。
蘇好意心裡發急,她要是男子打扮也就算了,大不了慢慢走回城,可這副樣子怎麼行?半路多半會遇到登徒子。
再說年輕女子孤身走在路上也容易引人懷疑,若有人追問起來也是麻煩。
正為難,卻見那邊慢悠悠過來了一輛破爛老牛車。
趕車的是個昏聵老者,那拉車的牛看上去也不比趕車人年輕多少,好在這車是有篷的。
蘇好意忙上前去,跟那老人打商量:「老人家可是要進城嗎?我和女伴們失散了,想坐您的車回去,就按進城的馬車給您車錢可好?」
那老人聽了半天才明白蘇好意的意思,點點頭:「上車吧姑娘,不要錢!」
蘇好意坐在車上,忍不住苦笑,這車可實在太慢了,尚且不如自己走著快。
可自己又沒的選擇,只好耐著性子。
「早知這樣就帶一套男裝出來了,」蘇好意哀嘆:「真是失策啊!」
直到天已經黑透了,離進城還有一段路。
蘇好意估摸著等宵禁的時候怎麼也能進城了,所以就沒催。
反正催也催不動。
此時路邊的莊稼正在收割,一堆一堆的秸稈放在田地上。
蘇好意無聊,只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