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最是個有耐心的,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駙馬爺早晚能明白你的真心。」旁邊的侍女能說會道,這讓玉山公主的心情好了不少。
司馬蘭臺已經寫完了醫案,坐在那裡讀書。
墨童在一旁打扇,六月裡幾乎都是熱天,新婚的屋子裡又忌冰,因此只能靠扇風來去熱。
「駙馬看了許久的書了,歇一歇吧!」玉山公主看司馬蘭臺端坐在那裡讀書,一顆心就變得又軟又甜,好似八月枝頭熟透的蜜桃。
玉山公主是信因果的,她篤定司馬蘭臺就是自己命裡的劫數。
因為從第一眼看到他起,自己的心便已經不由自己掌控了。
她當然知道司馬蘭臺不愛自己,她也知道強行逼婚並不光彩。
可那又怎麼樣呢?凡此種種,都抵不過司馬蘭臺在她面前。
慢說是肌膚相親兩情相悅,便只是能在他身邊,終日裡看著他,就已經萬分歡喜了。
而司馬蘭臺卻給自己築起一道高牆,把屬於玉山公主的一切通通隔絕在外。
玉山公主當然也能察覺到那堵看不見的高牆,可她卻執拗地想要把那堵牆破開。
司馬蘭臺動也不動,彷彿根本沒有聽見她說話。
玉山公主微微一笑說道:「那就把湯放下吧!記得趁熱喝。」
湯碗被小心的放在書案上,玉山公主輕輕走了出去。
說得太多隻能讓司馬蘭臺更厭煩,她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
那碗湯直到涼透了,司馬蘭臺也沒看上一眼,更別提喝了。
第536章 也應攀折在他手
七月初一,玉山公主到相國寺還願,還要為公婆祈福,因此便請司馬蘭臺與之同往。
從廟裡出來剛上車,玉山公主隔著車上的珠簾朝外一望,不禁笑了:「權大人也來燒香拜佛麼?」
不遠處,權傾世正從馬車上下來,他今日著的是便裝,但依舊一身黑,和他慘白的面色一比照,顯得黑的愈黑白的愈白。
這麼熱的天氣,人們幾乎都不穿黑的。唯有他,一身黑衣也罩不住周身的冷氣。
公主見笑,必然也是知道權傾世素來有活閻王的稱號。
司馬蘭臺坐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無意和玉山公主接言。
玉山公主也不惱,依舊笑吟吟地看著車外。
墨童在外頭站著,自然也看見了權傾世。
他倒是沒覺得多意外,可是隨著那車上又下來一個人,墨童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那人穿著一襲薄汗紫的夾紗箭袖,身段風流,肌膚瑩白。
墨童只看見她的側臉,卻也一眼就認出那是蘇好意。
她依舊是一身男裝打扮,人瘦了一些,可風流不減分毫。
司馬蘭臺在車裡似乎有所感應,抬起頭來,一望之下,整個人便痴了。
恰好蘇好意轉過臉來,眉心微微攢著,眼中帶著憂鬱。
她隨即便看見了墨童,怔了一下,又旋即低下頭去。
蘇好意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司馬蘭臺。
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他就坐在車裡。
不用問,看車旁站著的侍女,蘇好意便知道公主也在車上。
她深吸一口氣,低著頭繞著馬車走過去,權傾世緊隨其後。
相國寺常年香火鼎盛,但今日來的人卻不多。
公主車上的珠簾能隔住外頭的視線,車裡的人看著外頭卻清晰得很。
司馬蘭臺眼睜睜看著蘇好意上了臺階,進了寺門。
眼前的這一道珠簾不盈一寸,卻如同雷池鴻溝,不能踏出半步。
「去廷尉府吧!」玉山公主的聲音總是柔和溫煦的:「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