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什麼時候來的?」蘇好意打了個哈欠問:「時候不早了吧?快回去睡吧。」
說著從樹上爬下來,裝作沒事人一樣回來青蕪院。
可睡下之後,她的心裡卻是亂亂的。
好像什麼都沒想,又好像想了很多,千頭萬緒,如一團亂麻一般。
「蘇八郎啊蘇八郎,原來你是這麼個沒出息的,不過認錯人親了一下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蘇好意在心裡譏笑自己。
「又不會少塊肉,又不會大了肚子。就當被狗咬,不不不,不能這麼說蘭臺師兄。就當被蜜蜂叮了一下,又何況還沒有蜜蜂叮的疼。只當做了個夢吧,就是一個夢罷了。」
蘇好意用被子緊緊矇住自己的頭,好像只要這樣做就可以不再回想當時的情形。
「這件事到此為止,必須爛在肚子裡。大丈夫要拿的起放得下,不能這麼娘們唧唧的。」
蘇好意是女的,可她對外的身份是男子,她此刻努力催眠自己,不要過多在這個意外上糾纏。
外間,司馬蘭臺躺在床上,床幃掛著,月光照進來,像一匹霜白緞子落在他身上。
他也沒睡。
睡不著。
蘇好意的小嘴好甜,小舌頭好軟,一想起來就讓他血氣翻湧無法平靜。
現在的時機也還不成熟,可惜自己沒忍住。
她醉著的,應該沒有察覺。
司馬蘭臺不知該不該慶幸,做賊的都不想被抓,可為了蘇好意,他甘願做賊。
只是下次偷親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一想就覺得辛苦。
第353章 金蟬脫殼弄塌床
後山,蘇好意躺在一棵樹上,臉上蓋著一張大荷葉。
荷葉已經蔫了,顯然她在這裡已經躺了許久。
前頭還在打擂,仙源山的擂臺已經堅持了五天,還沒被攻破。
只是這樣的熱鬧,她如今也懶得去瞧。
「我找了你許久,你怎麼躲到這裡來了?」花芽頭上出了汗,一邊抬手擦汗一邊向蘇好意抱怨:「天氣這麼好,前頭那麼熱鬧,你怎麼一副要歸隱的樣子?」
「人擠人有什麼好的,」蘇好意把荷葉拿下來,懶洋洋笑道:「哪裡有這麼清清靜靜地好。」
「就算為了躲清靜也不能不吃飯吧?」花芽說著遞給她一隻包子,用手帕包著,還是熱的。
「多謝想著。」蘇好意接過來向花芽道謝:「你總是記著我沒吃飯。」
「少跟我這麼客氣,」花芽也爬到樹上,和蘇好意並排坐著:「你最近格外消沉,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蘇好意自顧自把一個包子吃完,就用那手帕擦了嘴和手,說道:「我能有什麼心事,你別瞎猜了。」
「你不想說就算了,」花芽有些懊喪的垂下頭:「也許是我冒昧了。」
蘇好意連忙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可沒不拿你當朋友,我真沒什麼心事,就是有些想家了。」
「從沒聽你說幾個家裡你家裡人都有誰呀?」花芽好奇的問。
「只我娘,還有幾個姐妹。」蘇好意並不想說太多:「你家裡人呢?你想不想家?」
她和花芽關係雖然不錯,可還沒到無話不說的地步。
世道人心,總是要有所保留才好。
「我家裡有祖父母、爹孃,還有叔叔伯伯和堂兄弟們。」花芽道:「我是頂小的,其實我也想家。」
兩個人一起往遠處看,誰都沒有說話。風一陣陣的吹過,草木翻起波浪。
蘇好意是有心事的,只是不能對任何人說。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天,蘇好意努力想要忘了,可就是忘不掉。
司馬蘭臺還像往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