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跑到這裡來幹嘛?」蘇好意一臉的你奈我何的表情對他們兩個說道:「好歹我也是你們師兄,別沒大沒小的。」
石勉被她的話氣著了,看樣子想要上前理論,卻被脾氣溫和的賀天酬給拉住了:「自勵兄,咱們還是別打擾蘇師兄了。」
自勵是石勉的字,他雖然被賀天酬勸住沒有上來理論,但依舊站在那裡不動,活似一頭犯了犟勁的牛犢。
蘇好意坐在樹上嬉皮笑臉,全然沒一副正經樣子。
這讓石勉更加心頭火起,直通通說道:「你該有些自知之明,趁早離開這裡。也不知你用什麼法子哄騙了蘭臺師兄,害得他也被人詬病。」
司馬蘭臺是仙源山的得意門生,再加上他高貴的出身,使得很多弟子都很崇拜他,石勉就是其中一個。
可是因為蘇好意的表現實在像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很多人便在背地裡非議司馬蘭臺,石勉也因此更加厭惡蘇好意。
蘇好意當然知道這些議論,之前她也生出過退縮之意。可後來想通了,自己絕不能悄無聲息地一走了之。
因為那樣會讓司馬蘭臺的聲譽徹底受損,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學有所成,讓眾人改觀,才能消弭非議。
「小師弟,你這是要趕我走?可我偏不走!連夫子都沒趕我,你就能敢管得了了?如此,你也不必叫石勉,乾脆叫石寬寬管得寬好了。」蘇好意嘻嘻壞笑。
石勉在岸上氣得直瞪眼,像是脹氣的蛤蟆。
蘇好意拿出一副洋洋自得神情來,說道:「你別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我只是在讀書這事上頭不靈,別的都厲害著呢!」
「不成就是不成,少吹牛了!」石勉氣得哇哇大叫。
「我哪裡吹牛了,不信你看著。」蘇好意說著摘下一隻赤尋木的花瓣,那花瓣厚韌,不似尋常的花瓣輕薄易碎。
蘇好意將那花瓣放在唇邊,吹了一首動聽的曲子出來。
「雕蟲小技!」石勉冷哼一聲,並不買帳。
蘇好意坐在赤尋木上,一條腿曲起來,另一條腿垂在一邊晃來晃去。
看著石勉和賀天酬兩個人,微微眯起了眼。那一瞬間,她的神情特別像狐狸。
說實在話,蘇好意同周圍人的關係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
她的性格不容許自己長久活在尷尬的氣氛中,那樣也顯得她蘇八郎太無能了。
蘇好意下定決心要改變這種局面,於是她沖兩個孩子嫣然一笑,說道:「兩位師弟,不如咱們打個賭吧?」
「你這一笑可真不像好人。」石勉嫌棄道:「像個妖精一樣!」
「你管我笑的像什麼,你只說敢不敢賭就是了。」蘇好意笑著挑釁:「不敢接招,就快快到一邊玩兒去,別妨礙我想美人兒。」
她的確在想美人兒,想以母親奼兒姨為首的楚腰館裡那些姑娘們。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說賭什麼?」石勉最容不得別人激他,到底還是個孩子。
「賀師弟,我記得你有隨身帶短香的習慣,」蘇好意笑吟吟地問賀天酬:「今日可有帶著?」
蘇好意不但知道賀天酬有這個習慣,還知道他為什麼要隨身攜帶短香。
因為他總是習慣一一炷香為限,讓自己完成一項課業。
「有的,」賀天酬是個很有涵養的孩子,哪怕他也覺得蘇好意不學無術,卻依舊不會惡言相向:「師兄要短香做什麼?」
「一炷香的時間,我來講個故事,石師弟聽完後若還站在這裡不走,那麼我就贏了。」蘇好意道:「從此後不許再對我惡言相向。」
「你這故事有什麼了不起?居然能讓我不走?如果我贏了,你也會離開仙源山嗎?」石勉梗著小脖子跟蘇好意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