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傅山也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本子,從中取出張紙遞給了里奧斯:
“不知將軍可否幫忙,把這些神甫送到聖迭戈?”
“神甫?”里奧斯愣了一下,接過紙張瞟了一眼,驚訝道:
“這瓜達盧佩可是修道院的現任院長,你們這是?”
“少將莫要誤會。”傅山笑著搖了搖頭,隨之解釋道:
“獨立團有優待俘虜的條例,這不僅體現在日常的待遇,還體現在對他們的信仰的尊重。
如今棕櫚泉有三千多天主教徒,而教堂只有一個哈維神父,人手上就有些捉襟見肘。
哈維神父出自聖克魯斯修道院,所以想讓一些熟知的神甫去幫忙。”
聞言,里奧斯的表情變得肅然起來,略一沉吟,語氣感慨:
“ 貴軍的寬厚仁慈讓在下不得不欽佩,傳播主的福音不僅是神甫的職責,作為虔誠的天主信徒,我也應當盡一份力。
這樣,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整個修道院搬遷到聖迭戈去。”
傅山一愣,他沒想到里奧斯居然如此配合,猶豫片刻,還是詢問:
“這樣做,會不會讓將軍為難?”
“不會,”里奧斯爽朗地擺了擺手,他淡笑解釋道:
“大主教區、主教區的神甫調動有些困難,但在這新墨西哥都督轄區,遷移一個隱修會的修道院對我而言,不是什麼難事。”
說著,他走到桌子邊,坐下就開始書寫信。
傅山仔細打量著里奧斯,可對方眸光清澈,態度誠懇,無論從哪一處細節也找不到毛病。
片刻,里奧斯吹乾了信紙上的墨汁,用牛皮信封裝上,又加了火漆後,才對門口站立的護衛招了招手:
“快馬送到諾加萊斯,讓當地鎮長安排人手協助聖克魯斯修道院的搬遷,一個半月內,我希望修道院的傳教士們都出現在聖迭戈。”
等護衛離去,在傅山詫異的目光中,里奧斯淡笑解釋:
“除了幫助傳播主的福音之外,其實我也有些私心。
如今獨立團幫著安撫北方的印第安人,你們越是安定,我的轄區就越太平,這樣才能騰開手謀劃一些事情。”
傅山總覺得哪裡不對,可聽這話也沒毛病,他含笑點頭,隨即端起瓷杯緩緩喝著熱飲,腦海中開始回想和里奧斯接觸過的每一個畫面,每一句話。
“對了,傅先生,上次送您的那幅畫可還喜歡?”里奧斯似乎沒有察覺傅山的異樣,隨意問道。
被裡奧斯這麼一打斷,傅山也只好收了思緒,帶著歉意搖了搖頭:
“最近過於繁忙,還未來得及細細觀賞,若有閒暇,定不辜負將軍美意。”
里奧斯不以為意地掏出菸斗,裝上菸絲,點燃吸了一口,吐出煙霧感嘆道:
“達.芬奇的畫雖然價值不菲,但和聖殿騎士團的財富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
傅山雖然博學,但對西方的知識大多來自馬尼拉帆船上的書籍和朱琳澤的交流,對於聖殿騎士團的歷史卻是一無所知。
他笑而不語,作聆聽狀。
“當年法王腓力四世絞盡腦汁剿滅了聖殿騎士團的總部,無非就是想得到他們滔天的財富。
可笑的是,最後只得到了位於巴黎總部很少的一部分金銀,而大量的財富早已被聖殿騎士團的大團長莫萊大師轉移走。”說著,里奧斯看向傅山,堆滿鬍子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傅先生可知美洲的這支聖殿騎士團有多少財富嗎?”
傅山搖了搖頭,謙遜地笑道:
“按將軍這麼說,想來不是個小數目。”
里奧斯吐出一口煙霧,帶著嫉妒和感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