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真容。
長臉,劍眉,尖下巴,眼神銳利的瘦削男從懷裡掏出一塊腰牌,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本官北鎮撫司百戶冷秉,這位是我兄弟米雨真,位居總旗之職。”
“錦衣衛!”幾個本來想上來幫忙的年輕人頓時停住了腳步,他們相互看了看,又緩緩得退開了。
錦衣衛是皇家親軍,是皇帝最鋒利的爪牙,專門負責情報、監察、抓捕和刑獄,其名氣之大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尤其是到了天啟年間,魏忠賢一手遮天,不僅掌控了大半個朝堂,還把東廠和錦衣衛抓在了手裡,成了他清除異己,橫徵暴斂的工具。
雖然崇禎上臺幹掉了魏忠賢清除了部分閹黨(沒法全清除,因為幾乎全是魏忠賢的人),可錦衣衛的名聲卻是到了讓百姓到了談虎色變的地步。
瞅著那淡黃色的象牙腰牌,張順慈心裡一沉,各種思緒湧上心頭。
難道是老唐王派人來抓琳澤了?不對啊,書信說老唐王已死,少主已經繼任唐王了啊。
難道是琳澤身份暴露,皇帝下旨捉拿?
要知道,在明朝,皇帝對藩王的管理極為嚴格,沒有諭旨,藩王和直屬親眷不得離開封地。
可也不對啊,現在內有大量暴民動亂,外有女真寇關,皇帝怎麼有閒暇管這等小事。
略一思量,張順慈壓下了心裡的驚慌,抱了抱拳:
“不知兩位大人找我外甥,所為何事?”
冷秉沒有看張順慈,而是盯著朱琳澤,聲音清冷:
“小兄弟,本官並無惡意,只想和你聊聊。”
“本官?”朱琳澤冷笑一聲,帶著不屑地語氣質問:
“何為官?兩個時辰前,西班牙人毆打帶走漢民,你怎麼不自稱本官?剛才倭奴欺凌我漢族女子,你怎麼不稱本官?現在到老子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
冷秉一愣,他不明白大尾巴狼是什麼意思,但從對方的語氣中也猜了個大概。
對當前的形勢冷秉很清楚,他贊同朱琳澤那番要奮起反抗的話,可不希望掌控話語權的人是朱琳澤,而應該是他。
所以一上來,他就亮出身份希望以勢壓人,再禮賢下士,從而可以收服這個武藝高強的小子,可沒想到的是,對方一個平頭百姓,居然不把錦衣衛放在眼裡。
略一沉默,冷秉還是緩和了語氣,溫和解釋:
“首先,無謀劃無章法的抗爭毫無意義,所以兩個時辰前本官沒有在明面上站出來,可重創的西班牙士兵中,有兩個是我和雨真下的手。
其次,剛才你不出手,本官也會出手,只是沒想到你刀法如此犀利。”
說著,他指了指樓梯口,還拉住封口把手的門神:
“他叫祖天翰,是我的另一個兄弟,亦是北鎮撫司的總旗官。”
朱琳澤回想了一下,兩個時辰前的戰鬥他沒看全就暈了過去,不過的確是有西班牙人受傷,為此才開槍打死五個漢人,還抓走了十幾個。
他沒放鬆警惕,不過語氣稍緩:
“找我什麼事,難道是來獻情報的?”
邊上圍觀的漢人越來越多,乙雅安帶著幾個姐妹站到了朱琳澤身邊,杏目圓瞪。
“情報自然有,而且比你想象的多。”冷秉鎮定自若,他看了眼周圍,朝著朱琳澤建議道:
“小兄弟,本官並無惡意,而且也非常讚賞你挺身而出的做法。你看,是不是可以單獨聊聊。”
“哥哥,不要相信,他是壞人,之前就是他們想把天伯和我們都抓走。”有容拉了拉朱琳澤的衣角,怯怯地說道。
米雨真斜了袁有容一眼,眯著眼睛笑嘻嘻道:
“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