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下意識地將大手壓在自己修長的腿上。
“二弟,你倒是說啊。”寧國公急死了。
阮氏屍骨之事,是阿妧壓在心上最大的負擔。
他不希望南陽侯再這麼坑人了。
倒是阿蘿,突然目光一凝。
她眯著一雙瀲灩的美眸,看向方才下意識向一旁探手,卻彷彿若無其事地收回,欲蓋彌彰的南陽侯。
南陽侯方才垂了眼睛的時候,是不是往一旁看了一眼?
她不知怎麼,從方才走進南陽侯書房之後就感到氣血翻湧,心裡亂跳不能平息,此刻就也順著那方向看去,卻見是一個半藏起來的小架子。
阿蘿的心就亂得發慌,這種莫名的感覺叫她忍不住就幾步上前,甚至在思緒還沒有明白過來之前,就已經一把掀翻了南陽侯眼前的書案,將那個小架子給露了出來。那架子上擺著的,不過是一個細膩晶瑩的白瓷罐子。彷彿是經常被人拿在手中摩挲的緣故,那白瓷閃動著的是溫潤細膩的光,南陽侯臉色頓時一變。
“放肆!”他厲喝道。
阿蘿卻在看到那白瓷罐子的一瞬間,突然屏住了呼吸。
那不是一種親眼見到什麼的畏懼。
而是一種直覺。
她顧不得南陽侯的呵斥,上前就將那白瓷罐子奪了過來。
南陽侯抬手就去搶。
林三老爺下意識地擋在了阿蘿的面前,架住了臉色鐵青的南陽侯問道,“二哥,不過是一個瓷器,你這樣緊張做什麼?”
他話音剛落,卻只聽見身後阿蘿發出了一聲最淒厲的哭聲,這哪怕是在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嚎啕過的女子,此刻正抱著這給開啟了蓋子的罐子縮在了地上。她緊緊地抱著它,就彷彿要抱住自己的性命一樣,林三老爺心裡咯噔一聲就順著那敞開的罐子往裡看去。
“這是什麼?!”其實林三老爺在大理寺久了,自然能看出這是什麼。
可是就因看出了是什麼,他才覺得手足冰冷,匪夷所思。
南陽侯見阿蘿坐在地上縮成一團,抱著那罐子用力得彷彿要摁進自己的身體裡去,許久,露出了一個複雜的表情。
“你不知道?”他就反問道。
“這是誰的?”
南陽侯不說話了,許久,方才輕聲說道,“活著的時候,我不能給她名分,令她抑鬱而終。二弟,生不同時死同穴,往後,我和阿阮總是要在一塊兒的。”他心裡愛著的,無論寧國公是怎麼樣懷疑與鄙夷,那都是他今生無法解脫的感情。他日後會和許多女人葬在一起,可是和他永遠都睡在一個棺材裡的,就只會是阿阮一個。到死她也在他的身邊,而不是屬於別的男人。
這就足夠了。
南陽侯突然就看著林三老爺勾了勾嘴角。
林三老爺卻只覺得這瘋狂令人心生恐懼。
這麼多年,他二哥就把阮氏的骨灰放在身邊?
他一點兒都沒感覺出深情,只感到毛骨悚然。
他也曾有傾心相戀的髮妻,髮妻過世,他那麼痛苦傷心,幾乎想要追隨她而去。
那樣的感情之下,也沒說要把髮妻給燒了帶在身邊隨時懷念。
這哪裡是深愛。
這是深恨吧?
令阮氏不得安息,將她挫骨揚灰?
林三老爺這個時候,一下子就同意了長兄方才的那些話了。
“大哥說的對。二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南陽侯輕聲說道,“你真的會有報應的。”
第272章
“報應?我為什麼會有報應?”
南陽侯就冷冷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