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節,再有瓜葛,不然豈不是撕擼不開?”
他覺得累了,擺手叫幾個丫頭都出去,一時想到阿芝的性子只怕會害了那些好人家的家門,然而想要將阿芝丟進不堪的人家去,他卻終究捨不得。他滿心的愁苦,終於知道什麼叫兒女都是債了,阿妧卻顧不得她三叔的憂愁了,一門心地往上房去見靖王。
才進門,就見靖王坐在寧國公夫人的下手,下頭地上給捆著一個俊秀的青年。
一臉驚慌畏懼,正是沈青。
阿妧就眨巴了一下圓滾滾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無視了沈青求救的目光,小裙子盪開了一個優美的弧度,從沈青的面前走過,沒帶走一點兒灰塵。
“這是怎麼了?”她就和靖王坐在一塊兒小聲兒問道。
靖王抬手喝了一口茶,看了嚇得幾乎要噴淚的沈青。
“這小子在門口兒鬼鬼祟祟,我瞧著不喜歡,就捆了進來。”雖然靖王跟七公主經常掐架,只是說起來還是蠻將妹妹放在心上的。
無論七公主有沒有看上沈青,可這小子明知道七公主要和他議親,卻硬生生地弄出來一個心愛的丫鬟,這顯然沒有將七公主放在眼中。靖王沒開口,是沒時間收拾他。如今沈青正撞在靖王的槍口上,不捆了他簡直就是浪費,靖王殿下從不浪費。
浪費可恥,遭天譴。
“行了,你還不放開人家。”寧國公夫人覺得可尷尬了。
這怎麼和錦鄉侯夫人交代呢?
“大公子,你在我家門前晃悠是為了什麼呀?”見靖王殿下跟自己越發默契地抬頭當聽不見,阿妧急忙蹲到了嚇得臉色蒼白的沈青面前,見這俊秀的青年秀美的眼睛裡都是驚恐,就客客氣氣地問道,“我們家和侯府沒什麼瓜葛,你是有什麼事兒要和我們說麼?”
她正覺得沈青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卻聽見自己的身後突然傳來了阿芝驚慌的聲音,且見阿芝一身華美的衣裳進門,臉上帶著驚懼與不贊同。
“十妹妹,你在做些什麼呀!”她捏著嗓子,豎著蘭花指,婀娜地進門,看見了地上的沈青,就捂住了嘴角,一副不堪風雨的樣子。
阿妧嘴角抽搐地看她。
這也太能裝白蓮花兒了。
“這位是……”她正糾結呢,且見阿芝已經弱柳扶風地走過來。
她本就是個美人,此刻眼底含著晶瑩的淚花兒,滿臉的純潔單純,還彷彿帶了阿妧的幾分天真懵懂,垂頭看了仰頭求助的沈青一眼,突然就羞紅了臉頰,露出幾分羞澀地轉頭,雪白的臉上一片紅潤地弱弱地說道,“無論是什麼緣故,求十妹妹放開這位公子吧。我見他衣裳整潔,想必不會是個壞人,這樣丟在地上,多麼羞辱人吶。”
她就扭了扭自己腰間的玉佩。
阿妧才知道原來衣裳整潔就一定是個好人了。
她呆呆地仰頭看著阿芝。
都不是傻子,當然都看出阿芝是幹什麼的來了。
不過顯然八姑娘的計策不錯,沈青來了這可怕的寧國公府,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深陷狼窩的節奏,沒有想到這偌大的國公府裡,竟然是這麼一位善良純潔的姑娘為自己說好話兒。
他的眼眶也溼潤了,逆著天光抬頭,就見眼前的是一位姿容美麗純潔,羞澀得仿若林間小鹿,看他一眼都要驚慌地轉過頭去的可愛的姑娘。這一刻,在這被逼迫摧殘的時刻,有這樣一位純潔如仙子一般美好的女孩子從天而降,錦鄉侯府大公子的心靈一下子就被擊中了。
見阿妧看著自己不動,阿芝心裡一喜,面上露出了幾分憂慮,蹲下來,柔柔地對沈青一笑,之後顫抖的手壓在了捆著沈青的繩子上。
“這是我家殿下捆的。”阿妧就提醒道。
敢解開,靖王非踹阿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