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往前,路輕塵道:「你們見慣生死,在戰場比我悽慘之人不知凡幾何必做不忍之狀?」
古文將要下去,被龍十九娘子摁住了。
路輕塵面色坦然:
「其實呀,古文將太過心善,沒將李系等人做過的惡事說完……他們奸了我,李系毆斷我脊柱,是因為我咬斷了他弟弟的鼠蹊。」
何四方幾乎跪倒在地。
其他幾個曾經向龍十九娘子禁言說不必對枝江縣地主趕盡殺絕的年輕隊長、大隊長也早已搖搖欲墜。
他們絕沒有、絕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
絕沒有!
她坐立不能,躺在擔架上看的是枝江縣的天。
「我今年十八,麟州人,去年科舉,律學總三十七名,在來枝江縣之前,我和你們想得一樣,我以為天下處處是北疆,縱然現在不是,待我們大軍攻破城池,那裡也就是了。我讀了五年律書,看著其中條條框框,覺得元帥對那些富家實在嚴苛。我甚至,有些同情他們。」
看著一張張從擔架上掠過的臉龐,路輕塵的手抓了一下擔架的邊。
「來了枝江縣,我知道我錯了,之所以讓我覺得天下百姓歸心於北疆、歸心於定遠軍、歸心於元帥,因為我們每到一處,就先砍掉了那些人的手……來枝江的第一天,我跟著一個上山採藥的老農從山上進了村子裡,我假裝是個啞巴,那一天夜裡我聽見有一群人衝進了村裡的一戶人家,因為那家有個本該第二日出嫁的女兒。」
在枝江縣這些日子,路輕塵偶爾會想起自己從前在麟州女子州學讀書的時候,無論是一開始的顧學政還是後來的葉學政,她們把心血拋盡,正是因為知道這世間究竟是什麼模樣,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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