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怕等,旁人卻是怕的,我們打我們的,他們打他們的,只要局勢我方為先,我們便可利用他們的打法求勝,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咱們的將士在長安安然過冬,軍紀軍規不可廢弛,若有犯者,罪加一等。」
「是!」
巳時剛過,一眾將領從定遠公府後堂魚貫而出,面上毫無疲憊之色,見一眾文官已經在等,他們打了聲招呼便各自回營。
屋內只剩魚腸部的周持坐著沒動,魚腸部與監察司同根而生,文官的會她也得接著跟。
輕輕挪了挪屁股,吃了三碗鯉魚湯麵的周持打了個嗝兒。
進來的文官為首之人是陳伯橫,身後就是衛薔指派來掌管長安民事的原檀州刺史晏青紅,她被調離檀州之後原北疆農部副管事卓姣被派作檀州刺史,衛薔看重的是晏青紅的老辣幹練,不僅對大梁官場甚是瞭解,還敢想敢為,不驕狂不退縮,以百姓為基,不懼為天下先,長安情勢複雜其中盤根錯節要一一理清,交給晏青紅正合適。
此外,晏青紅還有一長出,就是擅帶人,尤其是為官的女子,不僅有如今的幽州刺史陳窈兒,北疆民政八部中有四五個是晏青紅手把手教出來又被各部搶走的女子。
這樣的人,將長安交給她定然有一派氣象。
在晏青紅身後進來的就是元婦德,看著她竟然排在了第三,衛薔總算笑了。
「看來我們的狀元娘子近來著實做了不少事。」
元婦德對著衛薔行了一禮,道:「只在陳相和晏刺史相助之下學習政務,不敢稱做事。」
喲,她們北疆的狀元娘子居然越發內秀於心了。
衛薔心中歡喜,連忙向陳伯橫和晏青紅道謝:「陳相與晏刺史願意指點後輩,實在是北疆之福,尤其是陳相……」
陳伯橫在衛薔掏出一大套誇讚之言前連忙打斷了她:「多謝元帥抬愛,我一把老骨頭實在當不起元帥這般看重。」
言下之意是帶一個元婦德已經足夠,堅決要斷了衛薔再往他身邊塞人的心思。
衛薔只管笑,就陳伯橫這等閒不住愛操心的,只要把事兒放在他眼前他肯定就忍不住辦了。
「我打算明年派一批北疆大學堂的學子南下遊學,到時候還請陳相多費心了。」
一批!學子?!
陳伯橫好歹記得這是姜假仙兒的孫女,要是他親孫女,他早罵出一篇《道德經》了。
他身側,晏青紅已經拿出了自己連夜寫的東西往衛薔面前一放,笑著說:「元帥,這便是我們如今在長安拿不定主意的。」
看著似乎有半寸高的紙,衛薔有些笑不出來了。
長安不少百姓心中還當自己是帝都之人,縱然也敬服定遠軍的驍勇善戰,感激定遠軍殲敵於城外,可看著一群從北面來的管起了他們的衣食起居,很多人並非沒有微詞。
尤其是一些世家留在長安的旁支或者如今已經敗落仍撐著架子的長安豪族。
看了眼晏青紅第一頁上所說,衛薔又笑了,她另一隻手摸了摸刀柄。
「晏刺史,這等事你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
晏青紅當然知道,這些世家豪族手中皆有民脂民膏民血,全殺了也許有誤殺之人,可隔一個殺一個定然有漏網之徒。
「元帥,長安與旁處不同。」
那些被叛軍屠戮過的各地世家本就是苟延殘喘,無論如何處置總不會有人敢鬧在衛薔面前,這些在長安的世家旁支卻幾乎囊括大梁兩京世家如今還剩的全部。
對他們動手無異於向大梁全部世家宣戰。
若非如此幹係重大,晏青紅也不會來問衛薔。
衛薔看著她:「我給塊虎符?還是令牌?還是那戲文裡說的尚方寶劍?那些魚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