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以信!」
「皇后娘娘,焉知這伍顯文不是知道自己東窗事發,才拖大梁世家下水?借清名以脫身!」
這些世家朝臣之前因為呂氏敗落後分贓之事各有齷齪,今日卻團結一心。
珠簾後,皇后在無人能見處冷笑。
這時,明堂上下突然聽有人朗聲道:「我實在有些奇怪,怎得今日這明堂竟然這般熱鬧,成了不論朝政論私德的地方。」
說話之人緩步徐行,她腰間挎著長刀,抬腳進了明堂。
堂外朝陽正好,她仿似披掛了一身光彩而來,一身紫色團花錦袍嘩啦啦便將朝堂照亮。
見了她,杜氏叔侄二人心中一鬆,她肯在此時來明堂,定是為了保下伍顯文。
卻見那人打了個哈欠,彷彿一不留神,一腳踢在了一朝臣的屁股上。
「哈?原來從後面看眾位居然是如此風景。於大夫,你這胯骨夠寬啊,乍一看過去,還以為是一犀牛伏在地上。韓舍人,看著是清瘦之人,怎得屁股竟如此肥碩?莫不是就坐在榻上,將一身肉都屯在了一處?」
點評著目之所見,定遠公口中嘖嘖有聲:「半朝大臣這般跪著,我竟連一個能入眼的屁股都見不到,各位大人,就算吃得再腦滿腸肥,也得對自己的屁股好一些,這屁股除了坐,還是要給人看的,怎能這般歪歪斜斜不成樣子?」
路過光祿寺卿於崇的身邊,她哈哈一笑,拍了下於大卿的肩膀:「於大卿,跟你比,諫議大夫還是一隻小犀牛呢。」
終於,她站在了伍顯文的面前。
「伍侍郎,哦,不,伍郎君,聽說你已辭去朝中官職,可願隨我去北疆?北疆民事八部正缺著伍郎君這般精於演算法的人才,你去北疆,正好與令妹一道,為我北疆效力。」
伍顯文呆愣愣看著衛薔,他本想著自己連官都不做了,總不怕再被世家拿捏,沒成想竟然被人憑空以內亂這等不堪罪名汙衊,世家群臣協力相逼,要他證那不可能自證的清白,就在片刻之前,他已想到以死明志,也能證了自己妹妹清白。
偏偏這時,定遠公竟然來了。
衛薔看著兩側壓制伍顯文的殿前衛,那二人怔怔看著她,片刻後,都鬆開了手。
他只覺唇齒無力,那兩名殿前衛鬆開了他,他直直跪在了地上。
「蒙國公大人不棄,草民伍顯文肝腦塗地亦難報償,唯有以區區五尺之軀敬奉北疆之土。」
眼見定遠公勢必要保下伍顯文,有人還不肯死心,道:「國公大人,伍顯文與其妹……」
「哦?」
衛薔轉身,一雙明眸看向說話那人。
手指在刀柄上輕輕摩挲,她莞爾一笑:
「你說有,我說沒有,你我之間,誰說的算?」
明堂中一片死寂。
呂顯仁才死了幾日,據說被定遠公一刀去首……
「定遠公,可、可不能這般威懾朝堂。」
「怎麼,你們世家朝臣蹲豬圈似的跪了一地無憑無據就讓人自證清白,不是威懾朝堂,我問問我與你們誰說了算,就是威懾朝堂?」
身穿紫衣的女子面帶笑意,環顧四周。
「你們可威懾得?我便,威懾不得?」
第90章 掀簾 「我這奉璽聽政的皇后坐在這裡等……
看著以一力震懾整個明堂的紫衣女子,鎮國定遠公。
一時間,世家都啞了嗓子。
想不通,趴在地上的於崇實在是想不通,伍顯文將半朝世家拖下水,茲事體大,連他恩師姜清玄都不敢輕易說話,這定遠公怎麼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一力護住這伍顯文。
她竟不怕得罪了大梁一眾世家?還是她自恃有豐州邊市在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