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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豆從廚房裡探頭出來看著她:“小夕,晚餐想吃什麼,我一起準備了吧。”
沈何夕捧著臉坐在桌子旁邊一臉的糾結:“我想吃臭雞蛋炒鹹鴨蛋再來個鵝蛋鴿子蛋。”
“啊啊啊?這麼多蛋是什麼菜啊?”
女孩兒輕描淡寫地說:“這是炒混蛋啊。”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黑豆抖了抖,縮排廚房不再出現了。
“一對讓人不省心的老混蛋。”
正好來上班的俞大廚走到門口,看見女孩兒難得活力四射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十點多打烊,熊貓餐廳的員工們開始享用自己的晚餐。
胡蘿蔔、土豆、牛肉、紅棗一起煲了兩個小時,搭配著米飯每個人都吃的很開心。
牛肉的火候燉的很好,酥爛可口還帶了一點嚼勁,胡蘿蔔甘甜,土豆香糯,湯水的味道鮮甜還有肉味,非常的下飯好吃。
俞正味看著這些年輕人這麼愉快地吃的這道菜,心裡的感覺很複雜。
如果沒有牛肉,這道菜在幾十年前還有一個名字,叫丹心報國。
廚師也可以用自己的一切去愛著那個國家,比如沈家的那位先人和自己的爺爺。
槐花餅
院子外面的柳枝已經長出了新葉,鳥雀嘰嘰喳喳地從細長的枝條間穿過,槐樹開花了,甜甜的香氣風一吹就透了出來,細細白白的小花綴滿了樹枝讓無數的人歡喜。
把花從枝頭摘下,只留著花朵和花萼,用清水洗過,用熱水泡過,洗掉灰塵去掉澀味,捏成一個個白綠相間的糰子。
這些“糰子”可以切一切直接和上五花肉和香油調成餡料包成包子,也可以放進冰箱裡冷凍起來,等到想吃的時候,就是把貯藏了一年的春風拿出來重新品過。
沈抱石看著徒孫們送來的槐樹花,花朵鮮白軟嫩,花萼新鮮清香,確實是枝頭上一點點弄下來的好東西。
槐花包子這種吃法在如今的太平區劇目皆是,沈大廚才不屑於和旁人一樣,這些新鮮的槐花被他用井水沖洗過篩,水靈靈白嫩嫩的,看起來更玲瓏了幾分。
一把麵粉從老人的手裡一頓一揚就細細地灑在了晾曬著槐花的笸籮裡。
一雙蒼老有力的手又上下顛了兩下笸籮,保證每一朵花都均勻地沾上了麵粉。
白白的花,細細的粉,高高地顛起,輕飄飄地落下,就是乖順到恰到好處,就是帶著香帶著細勁兒。
小膩歪趴在地上,小腦袋隨著笸籮輕動了兩下就傻乎乎地低了下去,一個小爪子還蓋到了鼻子上。
遙遙地從院牆上飛來了兩隻粉蝶,它們在笸籮上面飄搖而過,大概也以為那是自己的夥伴。
老人輕輕眯了一下眼睛,不用去看,聽著聲音他也知道現在的槐花面粉已經沾好了。
再用用手去揉捏著笸籮裡槐花,逼出花裡那一點帶著香甜味道的水分浸入麵粉粒,揉一下,握一下,不知不覺剛剛還花、粉分明的一攤已經成了一個有些鬆散的糰子。
從糰子上抓下一塊一揉一壓就成了一塊餅。
小膩歪跟著老人,老人的懷裡抱著一個笸籮裡,笸籮裡裝著白白的小餅,餅裡有那麼多香甜的秘密。
鍋裡點了一點油,油溫燒到剛好,一個個槐花餅被放進了鍋裡,滋滋的聲音響起,帶了一點輕飄飄的香氣。
聞到了香味兒,小狗趴在廚房的門口搖晃著小尾巴。
老頭兒輕描淡寫的拿筷子一挑,看起來鬆鬆散散的槐花餅就囫圇著翻了個個。
等到餅的兩面都泛著金黃,油星兒窩在上面做著錦上添花的陪襯,一個個槐花餅就算是做好了。
帶點黃、帶點白、帶點綠,一個壓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