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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的好事兒說膩歪了,又歪樓歪到了後代的身上。
正川雄一一直覺得自己的孫子不如大朝和小夕,現在來了個比他還慘已經後繼無人的,說實話,正川老大爺的心理有那麼一點點的酸爽。
至少我的兒孫都成才了……
這點小得意徐小勺哪裡看不出來,他喝了一口茶慢慢搖了一下腦袋:“唉,當年算命的說我老來一道坎,邁過來就是安享晚年,現在是真應了這句話了,我的手藝都交給我徒弟大朝——也是後繼有人啦!話說,大板板啊,我聽說你的孫子還在給我徒弟當洗菜工,你這是怎麼教的孫子啊?”
正川雄一板著一張臉吃了一枚瓜子不說話了。
沈抱石這個人在心裡沒什麼事兒的時候那份促狹性子就跟他的孫女一樣,儘管他一直拒絕承認這一點。
比如這一刻,眼見得正川雄一吃癟了,他立刻就不甘於端茶看戲,一定要跳出來踩他大哥一腳:
“是啊,大板板你的這個孫子……裝腔作勢的本事不如我孫女,廚藝不如我孫子……這個……”
蘇仟在一邊默默地吃五香葵花籽和松子仁兒,這個老頭們激情四溢的氛圍她摻和不進去啊。
正巧這個時候沈何夕拎著折燕流魚兩把刀走過來了:“老頭兒,這個戰書上的裴板凳是誰?”
“啊?”
“戰書?”
沈抱石把那張還粘著透明膠的“戰書”從沈何夕的手裡接了過來,放在離自己的眼睛距離半米的地方端詳了一下:“裴——板——凳……兩月之期已到,於明天下午正式挑戰沈家廚藝?”
沈老頭兒想了一下:“這個板凳大概就是光頭吧?”
本來就不認識幾個簡體字的正川雄一對著這張鬼畫符一樣的字條十分無力:“這個字、實在太醜!”
徐漢生點點頭,他拿過字條又看了看:“這個人刀應該用的不錯,手腕的準確度和力度都有——也就是說他不是因為手上沒勁兒就把字寫得這麼醜的,他是真心寫字很醜啊。”
蘇仟:“……”難道只有我覺得這個傢伙的名字很詭異麼?而且他不是來挑戰沈家的麼?你們這麼來挑剔人家戰書上的字兒真的好麼?說好的對對手的尊重呢?等等我什麼時候淪落到和黑豆一樣只能蹲在旁邊默默吐槽了?說好的女神呢?
正川雄一正要和徐漢生就這手醜字進一步研究一下,沈抱石搖了搖頭打斷了他們發散出去的思維:“這個光頭啊,啊不,板凳啊,刀工確實不錯,穩準的勁兒都有。”
正川大板板表示認同:“前幾天的、橙汁冬瓜絲他切的不錯。”
“從手藝看,是蜀地的做法,下刀急且準,但是沒有被系統地調理過,只知道求快求穩,技術粗糙的很。如果要打敗他就讓他做個要用刀費心的菜就行了,冬瓜球啊、西紅柿雕花啊,他一準兒歇菜。”吃了人家幾道菜,沈抱石已經把裴板凳做菜的底細摸清楚了。
正川雄一也補充:“調味的水平、不到家,專業和、野路子混著用,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沈抱石嘆了口氣,“明天讓大朝把他打服氣了,咱把他留下自己玩吧。”
正川雄一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不過……“你玩我孫子、還不夠?”
徐漢生呵呵一笑:“當初俞師父不也說了,教徒弟最好玩的是兩種,一種是煉心,一種是琢玉,你孫子廚藝水平肯定沒問題,玩得是心胸態度,這個是天分不錯態度不錯但是技術太糙……”
沈抱石給自己的兩個老夥計各倒了一杯茶:“各有各的玩法。”
蘇仟在自己的心裡對這個“板凳”默默點蠟。
殊不知他悲慘的未來只顯露了一部分,另一大半在那個站在桌邊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