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可我、是……”
“不管您是哪國人,你和我爺爺一塊長大的,第一沒當過劊子手,第二沒幹過禍國殃民的事兒……想那麼多有的沒的您不累麼?”
累,但是就是反覆的想,反覆的用累心來磋磨自己。他們這一代人就是這樣,歷史就壓在他們的肩上,和顛沛流離的記憶一起把他們捲入了一種想自我而又不能的漩渦中。想算得清,但是根本算不清,想放得下,又實實在在地放不下。
沈何夕扶著額頭,覺得這位老先生簡直糾結到可愛了:
“您覺得是您繼續想著自己是多麼對不起我爺爺重要呢?還是您找回自己的小夥伴更重要?”
正川大師又喝了一口自己不屑的檸檬水,輕輕點了點頭。
“後面的。”
“好了,這就搞定了第一步了,咱們開始下一步。”女孩兒拍了一下手,搞清楚了來龍去脈事兒就簡單了。
“什麼是、下一步?”
“求我啊。”女孩兒雙手抱臂,身子往後依靠在了椅背上,春天午後的陽光斜照進餐廳,她笑的格外燦爛,“你來腐國不就是來求我的麼。”
不是說是我長輩麼?嫌棄我不尊老愛幼,有本事別求我啊!
沒錯,我沈何夕就是這麼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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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世界觀受到衝擊的一代國寶,沈何夕看了一眼時間,華夏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又不能給爺爺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