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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川平次拿起一邊的帕子擦了一下自己頭上的汗,又用另一個更乾淨的帕子擦了一下自己的手——這回不是他龜毛,而是廚房裡的規定,手揉了面的話,那除了這個每頓飯都要換一次的消毒手帕之外,不能在接觸了別的東西之後直接再去揉麵。
“我、我是個料理廚師、連拉麵都沒做過,讓我切肉也比……讓我做這個,更好。”自己又不會做拉麵,怎麼會想到揉麵這個活兒還有這麼多講究?難道華夏沒有揉麵機器嗎?
“軟麵餃子硬麵面。餃子面已經夠軟了,就你這個身板還想做拉麵?”監工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俺家開拉麵館開了二十年,你看看俺的胳膊,你看看你的。”
正川平次瞪了一眼他肌肉虯結的上臂,什麼也不說了,繼續跟今天的 酸蘿蔔老鴨湯
沈家又掛了試菜的藍幡子。
老魏簡直要為小沈師傅推陳出新的本事傾倒了,半個多月一道新菜,這簡直是要逼死他們這群吃貨啊。
不過那個囉囉嗦嗦的小幫工提前講明瞭,這道菜不算是他師父的自創菜,只是弄了個川菜方子重新改良了一下,等著暑假的時候要做給師父的妹妹吃的。
“全太平區大概也就沈家的丫頭有這麼大的臉面讓小沈師傅給她專門研究菜了。”老魏這話的語氣那叫一個酸,恨不能自己長出兩條小辮子來變成沈何朝的妹妹。
“沈老爺子也不錯啦,還能點菜,據說那道讓咱們改名叫鮮王的什錦餃子前一陣小沈師傅又做了一次。專門孝敬爺爺的。”
提起那份餃子,屋子裡想起了幾聲吸溜口水的聲音。
後廚房裡除了被沈何朝抓了壯丁去當幫手的光頭,其他人都圍在廚房門口往外看。
“他們是來試菜?”正川平次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多,外面滿滿的都是人,他們穿著各異,看得出身份的差距也不小,可是他們熱熱鬧鬧地等著嘗菜就好像一群老朋友一樣。
“對啊,試菜的老饕。”一個人隨便應了他一句,拍了拍自己另一個兄弟的肩膀,“你看你看,那個宮先生每次都說自己忙著業務,這次又來了。”
“對啊,說是一個禮拜光出國就好幾次,哪次試菜也沒看他耽誤。”
“老魏又在跟別人閒磕牙,上上次為了兩塊冷切腸差點跟任大廚子打起來,這次又是哥倆好了。”
“說不準,一會兒咱在他們倆的桌上擺最小碗的那份湯,他們一準還得打。”
“哎?那是小川的爺爺吧?每次來光吃飯也不問問他孫子。”
“不是光愛吃,怎麼會把小川送來當小幫工?”
正川平次看見了衣著考究的成功人士,也看見了穿著隨意的中年男人,也有一身職業裝的女性和穿著布鞋的老人,他們在一起的神態那麼的放鬆自然,像是一群在等待著禮物的孩子。
年輕的外國男人有些困惑:“為什麼他們看起來那麼開心?”
“有好吃的為什麼不開心?”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問他。
幾個幫廚聞著空氣裡似有似無的香氣,覺得心口像是有好幾只小膩歪在刨啊刨。
“成子,大廚這幾次燉的湯香味是越來越輕了。”
“這叫蘊味你懂麼?香味出來了湯裡的底香就少了,你是想讓它喝起來更香呢還是聞起來更香呢?”叫成子的年輕男人就是監工正川平次揉麵團的那位拉麵肌肉男,再有兩個多月,他就要出徒離開沈家餃子館了。
“成子,你和文河就要走了,大廚還不一定出幾道菜呢,你們怎麼不去學著點這個。”
成子和他身後的兄弟都笑了下:“在沈家學的東西已經夠我們用一輩子了,剩下的就看我們自己怎麼拼,再說……你看裡面大廚那個勁頭,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