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鑄和疏通,完全是兩個概念,所消耗的精氣神也不可等同。
蘇韜深吸一口氣,在凌玉針灸“足少陰腎經”前,開始推拿。
扁鵲手加上天截指,很快就揮了威力。
凌玉眼中閃過驚歎之色,他自然聽過這兩種技巧,沒想到如此神奇。
扁鵲手法多變,在推拿肌肉和穴位的過程中,給人一種夢幻之感,彷彿不是在治病,而是在表演。
天截手神秘莫測,每一個指壓都透著強勁的真氣波動,竟然比銀針入穴,更有滲透力。
五分鐘之內,談羅佑口中不時傳出各種奇怪的聲音,這是被推拿之後,他下意識地反應,在場眾人,沒有人笑話他,只會讚歎蘇韜手法的精妙。
蘇韜的手指實在太有魔力,談羅佑感覺彷彿自己全身的筋骨煥然一新,猶如一輛破破爛爛的腳踏車,重新上了機油,更換了鏈條、螺絲等零件後,到處充滿了力量。
凌玉瞧出了天截手的神奇所在,蘇韜的手指彷彿給談羅佑注入了源源不斷的生命能量,以此作為根基,讓談羅佑在隨後的針灸過程中,彷彿經脈上了一層保*護傘,隨便凌玉如何折騰,也不會有所損傷,這樣就能夠更加安全地重鑄經脈。
蘇韜的推拿,間接地幫凌玉減輕了難度。
在西醫看來,談羅佑的病屬於神經紊亂,用鎮靜催眠的藥物,讓神經系統穩定下來,這是主要的治療辦法。
而在中醫看來,談羅佑的病損傷了經脈,導致氣血執行異常,直接影響心臟供血,導致手臂酸,睡覺出現夢魘,如果繼續放任下去,不只是睡眠出現障礙,甚至還會引起癱瘓。
在中醫的文獻之中,有諸多重鑄經脈的案例,先是以猛藥灌之,再用針灸疏導。
凌玉意識到蘇韜已經早就有所預備,他在複審的時候,就給談羅佑開了藥方,那就是一劑猛藥。
以至於凌玉這次看到談羅佑之後,現他的病已經不需要使用任何藥物,才會給出“停藥”的診斷。
凌玉心思百轉,暗忖自己比起蘇韜還是有些差距,他第一次也看出了談羅佑的隱疾,但遵循醫不叩門的原則,並沒有說出來。而蘇韜卻是搶先一步,留下了先手,就憑這一點,蘇韜智謀與遠見就在自己之上。
凌玉終於知道為何師兄王國鋒屢次敗給蘇韜,與這樣心智人的對手角逐,的確有種步步為局,每步落後的感覺。
不過,凌玉對蘇韜極有好感,因為他能從蘇韜的身上學到很多有用的知識。
比如天截手,給他的醫學體系,開啟了一扇全新的門。
凌玉在針灸“足少陰腎經”的過程中,蘇韜並沒有閒著,他不時地會擠按談羅佑的穴位,這是扁鵲手的“瀉炙”法,可以讓談羅佑減輕痛苦。
旭陽真氣以陽剛為主,行針有罡火,談羅佑感覺渾身如同灼燒,口中出微弱的呻吟,但每當蘇韜“瀉炙”之後,就會緩解痛苦,久而久之,他就特別希望蘇韜趕緊給自己按一按。
“啊!”
談羅佑痛苦地叫出一聲,他的意志力很堅強,能夠如此失態,說明承受的痛苦非同一般。
凌玉的旭陽真氣,純正剛猛,已經到了關鍵的幾處經脈。
如果把重鑄經脈,比作治河道,凌玉這幾針形同炸山開渠,需要驚人的力量,所以談羅佑才會如此痛苦。
蘇韜趕緊探出手指,擠壓他幾處穴位和肌肉,談羅佑的表情不再那麼痛苦,身體劇烈的顫抖也緩和下去。
“要不要休息一下?”蘇韜提議道,“你或許可以堅持,但病人還是得喘口氣,調整一下!”
凌玉點了點頭,取了一張溼紙巾,擦拭了一下額頭,蘇韜判斷得很準確,現在是要讓病人休息一下。
談羅佑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