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韜能夠理解,也只有這麼偏遠的地方,才能夠出現曇草這樣的珍貴中草藥。
走了七八公里路,後面顛簸開來一輛貨車,樊梨花走上前,招了招手,貨車便停下,從車窗探出了個腦袋,用巴蜀話笑問:“哎呀,這不是梨花嫂子嗎?”
“虎子!遇見你太巧了,帶我們進村吧!不然,回家那就得天黑了。”樊梨花湊過去,朝虎子手裡塞了一百塊錢。
虎子連忙推掉,道:“都是一個村的人,咋能要錢呢,趕緊收回去,不然我就生氣了。”
蘇韜暗忖這虎子倒是挺淳樸的,在城市裡就見不到這樣的人了,想要幫忙,必須得用錢開路。
虎子將車停在路邊,幾人上了貨車的車斗,一路行來,已經是風塵僕僕,隨便找了可以抓手的地方,就坐了下來。
蘇韜見樊梨花表情緊張,低聲安慰道:“樊大姐,你不要擔心,見了你丈夫的面,我們會為你做主!”
樊梨花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勉強擠出笑容,道:“放心吧,我挺好的!”
虎子的貨車開進了村莊,便有一群小孩衝了過來,攔住了路,虎子下車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這群小孩含了一顆糖才放行。又往裡走了一段,虎子又停下車,笑道:“嫂子,我就送你們到這裡了啊!”
距離樊梨花家中,已經很近,樊梨花笑道:“謝謝你了虎子。”
樊梨花剛下車,便見一個男人疾步衝了過來。樊梨花嚇得面容失色,連忙往後躲,那男人嘴裡罵罵咧咧的,“瓜婆娘,終於肯回來了,看老子揍不死你!”
劉建偉皺了皺眉,朝前跨了一步,伸手一攔,擋住了男人揮出的拳頭,再用胳膊一擠,整個人騰空倒飛出去。男人唉喲一聲,跌坐在路邊,整個人骨頭架子散了似的,他瞧出劉建偉手上有功夫,心裡恨得牙癢癢,嘴上喊了起來,“外地佬打人了啊!趕緊出來救命啊!”
幾分鐘之後,莊裡的人圍了過來,將蘇韜等人堵在了中間。
蘇韜暗歎了口氣,暗忖這正應了一句話,窮山惡水出刁民,有虎子這樣的淳樸山民,也有像樊梨花丈夫這樣無賴之輩。
“這個賤人,出去一年,帶了野漢子回來,就打我!你們倒是評評理!”樊梨花的丈夫見人多,底氣也足,從地上爬了起來,氣憤填膺地說道。
“苗玉榮,你別血口噴人,這是我的老闆。”樊梨花漲紅臉,怒道。
村民們相互交流,雖說知道馮玉榮不是什麼好人,整天吃喝玩樂,打牌睡女人,但畢竟是莊裡的人,如今被欺負,還是得護著一點。
“村長,來了!”不知誰說了一句,人群讓開了一個道,從後面走出了個捏著旱菸的中年人,他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雖然穿著簡樸,但看上去眼神中透著光彩,一看就是個主意多的人。
村長走過去,朝苗玉榮屁股上踹了一腳,沒好氣道:“沒用的東西,管不住自己的媳婦,還瞎咋呼!”
苗玉榮訕訕地站到一邊,道:“那外地佬打了我,你要替我做主!”
村長皺了皺眉,道:“做什麼主?你不打媳婦,人家會多事!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不要惹事了。”
村長也是明白人,如果真是外地人鬧事的話,他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但樊梨花夾在其中,雖說她原本是隔壁村嫁到本村來,但現在也是村裡的人,這苗玉榮是個吃軟飯的,只會惹事生非,所以處理問題不會幫著馮玉榮。
村長嘆了口氣,與樊梨花道:“先去我家坐坐吧,你現在回家的話,矛盾肯定特別大,你婆婆不會饒你。”
樊梨花抹著眼角的淚水,哽咽道:“多謝二叔為我做主!”
這個山村名叫苗家村,左右隔壁都姓苗,因此都有點血緣關係。村長名叫苗中天,無論年輕人